谍剑仙 第三十一章夜市闲趣

    “嗯？二死二伤，不错的结局，也省得我废一番手脚。”一黑衣人从土中蹿身而出，他打量战场，从斗笠男子身上拔出削死剑，“呵呵，好一柄玄级灵兵！正该为我所用。”

    黑衣人掐起剑诀，削死剑腾空而起，在空中盘旋而落，直入背后剑匣。“削死剑，你在这等凡夫俗子手中可谓宝珠蒙尘。从今天开始，我带你见证这世间的精彩。哈哈哈！”一拂衣袖，消除留下痕迹，黑衣人运起提纵之术消失在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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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虚御风，从虚空之中掌控风之气息。要想感受风，就必须了解风的形成。风从何而来？抛开地球的转动以及地球表面受太阳加热程度的差别，风就是空气运动的结果。这天地之间充满了空气，空气不停流动形成风。也就是说，当地上的空气受热并快速向上运动后，高空的空气增压，形成高压；低空则因为空气减少，形成低压。正如同水往低处流，这空气从高压区流向低压区，从而成风，亦谓之大气环流。气压差距越大，风势越强。”感受从指间划过的风，俞越喃喃而道。

    “你在咕咕唧唧的说什么呢？咦？你突破到八品了？”程流苏走过来，感受俞越内气凝实，似乎有所突破。

    “嗯，二龙山一战之后，我对凭虚御风术有些微体悟，没想到内气游走竟疏通三十六处穴道，到达八品易筋中阶。”

    程流苏拍手称庆，乐呵呵地说道：“那真是太好了。你的实力又提升老大一个台阶。”

    “在修行凭虚御风术、推波助澜掌和极爆拳的过程中，我的气感渐渐增强，对内气的运用也更加熟悉，这的确是个不错的进展。”

    “嗯，但是我觉得你还是所学甚少。你所精深的道术屈指可数，这样应对面太少了，以后若与人斗法会很吃亏的。”程流苏琢磨道。

    “术法贵在精而不在多，我手头上的道法还未到火候，哪有精力顾及其他啊。还是慢慢来吧。”

    二人离开丹阳寨之后，整装待发，继续踏向怀光郡的途中。一路上，俞越端坐马上静默巩固修为。程流苏也不敢打扰，百无聊赖之余怀抱古琴拨着简单的韵律，“铮铮……”的美妙音符响彻在无人的官道之上。

    转弯处，一白衣男子牵马缓缓而行，用做发簪的牡丹鲜红欲滴。他面带微笑看着骑在马上的程流苏说道：“姑娘琴音悠扬动听，余音绕梁。虽是轻快音律，但在下却品出了几分杀伐之气。”

    程流苏嘴角透出一股古怪的微笑，“哦？何以见得？”俞越也不禁从静默之中睁开眼来。

    “这琴音之中……似乎有些许刀气？”

    程流苏眼中闪过一缕精光，沉声而道：“阁下倒是慧眼如炬。不过，这似乎与阁下并无任何关碍？”

    那白衣男子哈哈大笑，“不错，和在下是无关联。”突然变了一张脸一般冷声说道，“只是，在下突然对这鳞音刀舞有些兴趣了。”

    程流苏对此人能够仅凭着一丝音律就看出其道法而感到惊诧无比，悠悠然一股愤怒之意涌上心头，“你……”俞越拦住程流苏，对着白衣男子说道：“初次相遇，阁下应是随心而为，如此行为是否太过失礼了？”

    白衣男子闻言，收敛了一些态度，他不经意地问道：“那阁下认为在下应当如何？就这样擦身而过吗？放任感兴趣的事物从身边溜走可不是我柳七公子的作风。”

    程流苏听到白衣男子自报家门顿时怒火不断加剧，“你就是花柳七？”

    “呵呵，正是在下。没想到区区薄名都传到姑娘耳中了。”

    “阁下可是大名鼎鼎呢，谁人不晓花柳七的风`流韵事。”

    花柳七拱手大笑，“过奖！在下生平只爱两种事：一是女人，二是音律。姑娘这鳞音刀舞的道法在下可是非常感兴趣。做个交易如何？”

    俞越不禁笑道：“不瞒阁下，我二人既不缺道法神通，又不缺神兵利器。而且阁下却也不过筑基之境，又有何令我二人入眼之物？”

    “阁下好大口气！在下走南闯北多年，手中不乏珍贵之物。据我所知，鳞音刀舞是出自月蟾宫的一套琴技，当属玄阶道法。在下手中亦有同级刀谱、血道秘术、云铁灵兵，不知两位欲求何物？”

    程流苏冷声而对，“一堆垃圾！我月蟾宫有无上妙法，还用得着此等术法？”

    花柳七顿时脸色难看起来，“姑娘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可是筑基巅峰的修士，别逼我杀人越货！”

    程流苏正要动手却被俞越拦住，他对花柳七说道：“此处离最近县城不过三里路，阁下难道没有想到打斗会招来官差吗？筑基之境的修士我想就算是一般的县衙都能对付的了吧？”

    花柳七眼色森寒，恶狠狠地道：“今日就暂且放过二位，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翻身上马，花柳七朝官道另一头奔驰而去。

    见人走后，俞越长舒一口气：“总算把这人弄走了。”

    程流苏倒是忿忿不平，“干嘛让他走啊？这人无恶不作，是个采`花大盗，本姑娘最恨这样的人了。真想杀掉他！”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还嫌咱们麻烦不太多吗？还是先进城再说。”

    二人在县里找了间客栈住下，程流苏拿出自带的茶具泡了一壶清茶，优哉游哉地闭着双眼抿着，嘴里还轻声哼着歌儿。俞越百无聊赖，也没有精神打坐修行，倚在床沿把玩着指甲。他凝聚微风于食指，雕琢成一朵花儿，用手一弹，花瓣顿时化作风刃四散开来。

    “我说你是不是闲得慌呀？”程流苏看着俞越耍着戏法不禁翻起了白眼。

    “呃，这不是等晚饭么。”俞越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晚上一起逛下夜市如何？”

    “嘻嘻，你在邀请我么？”程流苏乐呵呵地捂嘴笑道，“那你陪我买些胭脂水粉。”

    俞越挺胸而道：“必须的，晚上逛个痛快，回来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儿加紧赶路。”

    “哦！”程流苏举手附和，粉嫩的腮帮鼓得老高。

    这个县城处在怀光郡西部外围，唤作乔亭县。一个普普通通的县城。当地民风淳朴，民众交往和和气气，商铺价格合理公道，城内交通井然有序。入夜了，挨家挨户都挂起了灯笼，一盏一盏的甚是好看。

    程流苏买了一盏引路灯提着，泛红的灯光照在她充满笑容的脸上煞是娇媚动人。县内住户们夜间也无甚事，都拖家带口的在街上闲逛着，是以宽敞的街道显得热闹非常。程流苏显得很兴奋，东瞧瞧西逛逛，在摊铺上嗅着水粉。

    “大婶啊，你这胭脂是用棉絮红牡丹采制的吧？你看都已经胀水了……三两也太贵了吧，您这不是欺负人嘛……要不您看加上这瓶芙蓉清露怎么样……”程流苏和卖胭脂水粉的大娘不停杀价，俞越在一旁简直看不下去了，心中腹诽不已，“你还差这几个钱啊，非得磨烦半天。”不禁用手拽了拽程流苏衣袖。

    程流苏缓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皱了皱琼鼻，付了钱忙拽着俞越疾走，一路上拎着瓶瓶罐罐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俞越也在街上给袖中剑买了一个鲨鱼皮的剑鞘，湛蓝湛蓝的甚是好看，价格高达二十两银子呢。

    一连逛了两个时辰，二人心满意足地返回客栈了。程流苏直接往床上一栽，呼呼地喘着气，“逛得都有些累了。”

    “你今晚好好休息吧，明天我过来叫你。”俞越道声晚安走出门外，顺手替程流苏关上房门。

    “哦。”程流苏将头闷在鹅毛枕头里，有气无力地应道。

    俞越回到房间打坐修行，感悟《上清真诀》，很快便进入了忘我之境，浑然不知时间的流逝。修行中的一些关碍也在入定中得到了解惑和释疑。

    程流苏却没有作为修道之人的自觉，懒洋洋地趴在床上把玩着买到手的发簪，正考虑着明儿戴哪个好些。这时一只千纸鹤破窗而入。程流苏伸手接过。

    “哈，云姐的来信……”程流苏读着信，内心充满喜悦。

    起身端坐桌前，程流苏拿起纸笔写封回信：“我和俞越现在正在怀光郡乔亭县，离翠屏峰还有好些路程呢，一路上还是没遇上什么麻烦的，所以不用过来接我们啦。俞越也已经八品了，厉害着呢，我想在咱们到达月蟾宫前就能渡劫了，到时有我俩护法一准成功……”

    月光从窗户的破洞中照进来，给案桌打了一片白霜，也给程流苏娇美的脸上镀了一层银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