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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娇娘说自己怀了身子,到太医确诊,戚望之用简单的惊喜二字已经无法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这个孩子到来的可以说出乎了戚望之的意料,尤其是在眼下这个时候,让他一扫皇长子天疾带给他愤怒与失望。
目光牢牢的盯在娇娘曼妙的腰肢上,戚望之心下满是无法言说的感触,无法想象有一个小生命竟在这样纤细柔弱的身体里孕育着。
“娇娘,给朕生个儿子吧!一个健康的皇子,一个可以承载万民期待,勇猛睿智的皇子。”戚望之兴奋的眼睛闪闪发亮,似乎可以预见那一天的到来,他手把手教导出来的皇子,将会随着自己上阵杀敌,让他跟在自己身边接受群臣的朝拜。
承载万民的期待?娇娘微微一愣,之后红唇中溢出娇脆的笑音,凤眸轻轻睨向戚望之,嗔声道:“皇上还是别抱了太大的期望好,若不然臣妾生了个小公主,您这一失望,在治臣妾个罪,臣妾可受不起。”
戚望之大笑着把娇娘拥在怀里,动作却轻柔至极,笑道:“朕说是个小皇子就定然是皇子无疑,你且安心养胎就是了,别为旁的事操心,若是想家里人了,只管叫进宫里来陪你,如今,天大地大,也大不过你去。”
“皇上此话当真?”娇娘侧着粉颜,眨着一双清澈似水的眸子,笑吟吟的问道。
“君无戏言。”戚望之含笑说道,对于他而言,这个孩子来的时间太过恰当,足矣扫去皇长子天疾带给朝臣的阴影,也安定了人心,毕竟他以无子之身登基为帝,眼下正需要一个皇子来稳固人心。
娇娘抿唇一笑,自是一派喜悦之色堆积在眼角眉梢,转瞬间,却掩去笑意,眉目之间染上了些许忧愁,反身紧抓着戚望之的衣襟,嘟着红润的唇道:“臣妾怀了身子,便伺候不了皇上了,那些个狐媚子指不定要怎么来勾引您呢!您可不兴理会她们才是。”娇娘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悄悄的抬眼窥视着戚望之。
戚望之闻言不免一愣,这才想到,他自登基以后便不曾踏足过后宫任何嫔妃的寝宫,便是皇后那里,也不曾夜宿,似乎已经习惯在雍阳殿和昭阳宫之间往返,习惯看着怀里这个娇滴滴的小东西在自己身前卖乖痴缠,用那具娇柔无骨的身子点燃自己一直以来克制的谷欠望。
“算了,您不答应臣妾也拿您没有办法,终究是臣妾奢望了。”娇娘垂下眼眸,细声细气的说道,泪珠却挂在了长长的睫毛上,几欲垂落。
戚望之面色莫测,目光紧紧的锁在娇娘的身上,隐约带着几分复杂难辨的神色,知自己本该张口训斥,却见娇娘窄袖口处紧紧攥成一团的双手微微颤动,不由轻叹一声,把那泛白的小手掰开,训道:“没影的事儿就让你使了这般性子,朕还没斥责你善妒,你倒是先委屈上了。”说着,话音微微一顿,语气带着几许无奈之意:“朕不是说了天大地大,也大不过你去嘛!既君无戏言,朕又岂能反口让你受了委屈,安心的养着吧!朕朝事繁忙,哪里有时间踏入后宫。”说道最后,戚望之有些不自在的撇过头去。
娇娘“咯咯”的笑出声来,搂住戚望之的脖颈,用娇嫩的小脸轻轻在他面颊上摩擦着,软声软气道:“皇上,臣妾就当您应了臣妾,可不许理会那些狐媚子,若不然,臣妾便再也不理您了。”边说着,润泽的红唇轻轻的从戚望之的耳畔拂过,呼出温热的气息。
戚望之心里一动,却顾及太医的话,不敢随性而为,最终只抓过娇娘在她脖颈上细细的咬上几口,被挑起的火气却越发的旺盛,让他好不生恼,在一瞧娇娘狡黠明媚的俏模样,咬着牙恶狠狠的道:“你等过了三个月看朕怎么收拾你。”
回应戚望之的却是娇娘畅快的娇笑声和得意中带着几分挑衅的眼神,眼波横流,媚态十足。
娇娘有孕的消息,随着王太医出入昭阳宫后便在宫里传开,第二日,已被戚望之下旨免了请安的娇娘却是前往了长安殿。
随着一声高昂尖细的通传声,被同喜和同贵左右搀扶着的娇娘缓步而入,嘴角含笑,朝着皇后轻轻一福身:“臣妾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赶紧起来,你这怀了身子的人怎么还起了个大早,皇上都说免了你每日的请安,何苦还要过来,就是行规矩,也不差这一年半载的,日子还长着呢!”指甲死死的扣在掌心里,皇后强挤出了笑意。
抬手让一众嫔妃起身,娇娘弯唇一笑:“虽说皇上下了旨,不过臣妾觉得若是身子没有舒坦,还是应来与皇后娘娘请安的,虽说日子长着呢!可世事无常,谁知日后会如何呢!”说着,娇娘掩着唇角轻笑起来,另一只缓缓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在座的哪个不晓得皇后娘娘跟珍贵妃如今已然是撕破了脸,珍贵妃今日过来之举,无疑是故意来打皇后娘娘的脸,前些时候且才说了身子不舒坦,就不过来请安了,这昨个才传出了有孕,竟一反常态的出现在了长安殿,说不是故意为之,哪个有能相信呢!
“世事再无常,有些事,有些人却不会改变。”皇后淡淡一笑,端着盖碗,漫不经心的轻觅了下茶沫儿,之后又道:“珍贵妃有了孕,这是天大的好消息,本宫也盼着各位妹妹也能早日传来好消息,为皇上开枝散叶。”
皇后明晃晃的告诉在座的人,珍贵妃有孕无法伺候皇上,这个时候,谁能得了宠,就要自己的手段了。
贤妃眸光一闪,原在娇娘没进豫亲王府时,她可称王府中的第一得意人,若不是半路杀出了魏氏,今日这贵妃之位必属自己无疑,想到这,贤妃不禁勾起了嘴角。
娇娘不以为然的挑了下长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明显已有了意动的几人,出乎意料的附和起了皇后的话:“皇后娘娘说的没错,莫说是皇后娘娘,就连本宫也盼着你们能为皇上开枝散叶,将来好和本宫肚子里这个做个伴。”
贤妃轻笑一声,微冷的目光刺向娇娘纤细的腰身,说道:“贵妃娘娘这话说的,莫不是忘记了皇长子不是,虽说皇长子生来患有天疾,可也不耽误别的,日后保准能和您肚子里的小公主做个伴。”
“贤妃最后这话可真真是说到本宫的心坎上了,本宫昨个还说肚子里怀的指不定是个小公主,将来可以和大公主昨个伴,可皇上偏生一口咬定是个小皇子呢!”娇娘笑吟吟的说着,话音忽的一转:“贤妃你若不提及皇长子,本宫倒是要忘记了,如今皇长子是养在王美人那吧!”
李昭仪闻言便道:“贵妃娘娘说的是,皇长子还在常宁居里养着。”
娇娘皱了皱眉头,轻声道:“这宫里可是有规矩的,依王美人的位分可抚养不了孩子,况且,本宫听说,王美人昨个大出血,身子没个一年半载的可养不回来,不是本宫狠心让王美人母子分离,实在是为了皇长子好,他还是交由旁人抚养的好。”
皇后戒备的看了娇娘一眼,随即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的神色,淡淡的开口道:“珍贵妃说的不错,本宫也是这个意思,只是皇上并未发话,如今皇长子还是先养在常宁居的好。”若说皇后昨日还未曾下定决心,是否要把一个患有天疾的皇长子抚养在膝下,随着娇娘有孕的消息传来,对于皇长子,她已是势在必得。
娇娘“咦”了一声,惊讶的眨了眨眼睛,望着皇后缓缓的勾起了红唇:“皇上不是早发了话吗?难道皇后娘娘还不知情不成?皇上跟臣妾说,皇长子要交给李昭仪抚养来着。”
皇后一怔,之后抿了抿嘴角:“珍贵妃莫不是睡糊涂了,竟拿皇长子开起了玩笑。”
娇娘以娟帕掩着嘴角笑了笑,眉眼弯弯,眉目间却带着几分难掩的倨傲神色,说道:“看来皇后娘娘当真是不知情呢!至于是不是玩笑,皇后娘娘派人去询问皇后便知了,臣妾倒觉得,皇长子交由李昭仪抚养很是适合呢!毕竟皇后娘娘要忙于宫务,哪里有时间来照料皇长子呢!至于贤妃,她那有个长公主要照料,怕是无暇□□,本宫倒是乐意照顾皇长子,可偏生不争气,竟在这个时候怀了身子,只能说皇长子无缘了,细细说来,这后宫嫔妃中,可不就是李昭仪是最适合的人选嘛!”说道这里,娇娘下颌微微扬起,凤目中流露而出的是收敛不住,或者说不曾有所收敛的侵略性:“皇后娘娘认为臣妾说的可对?”
捏紧手中的娟帕,皇后脸色微微沉了下来,硬生生压制住心里几欲呼出的恨意,咬牙道:“皇长子的去处,本宫自会与皇上商议,珍贵妃还是安生养胎的好,免得思虑过甚,对胎儿不利。”
“臣妾谢皇后娘娘惦记,不用娘娘嘱咐,臣妾也会好好养胎的,毕竟这是臣妾的骨血,是与臣妾血脉相连的亲子。”娇娘凤眸微微眯起,眼底流露出慑人的森然之色,甚至目光一一从在做的嫔妃身上扫过,那目光阴冷凌厉的让人不寒而栗。
屋里的气氛一时变得冷凝,直到皇后开口让众人散去,气氛才缓和了过来,在一一行礼告退后,众嫔妃目送那象征了贵妃之尊的轿舆缓缓离去后,心中生了涟漪,也许,她们真的可以奢望在珍贵妃有孕的时候熬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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