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越轻轻侧头看江柔一眼,勾起邪肆的笑。
江柔被刺青男抓着,想要挣脱,想要冲开车的人喊,不要过来,不要进向越的圈套!
然而车子刷地在他们面前停下,灰色的大衣衣角飘飘,叶然澈已从车子里下来。
他的目光冷冷地打在抓着江柔的刺青男人手上,人未近前,一股难以抗拒的气势已经卷过来,声音低沉冷静,“放开她。”
向越挥手示意刺青男,“黑子,放开她,我有话要好好和这位叶先生谈,你们都去车里坐好。”
“老大……”被叫做黑子的刺青男看着气势逼人的叶然澈,有些担心地看着向越。
见向越点了点头,他才领了五六个人退回去。虽然回到车子里,但眼睛都死死钉在叶然澈身上,只要他们老大一个示意,随时准备动手。
江柔从没想过,这天就这样到来,毫无防备的,他们两个会这么快见面。这是她多想避免发生的事情,但还是发生了。看着眼前两个男人,两股气势如磁铁的两极相互排斥,她止不住的紧张,紧张得手心都是汗。
他们会做什么,会说什么,她根本不知道。
但向越,不是那么轻易动手的人,至少不会当着她的面动叶然澈。
因为那样,她只会更恨他。
叶然澈静静地打量站在眼前气质阴翳的男人,眼中透着冷意,不知为何,有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一闪而过。秦舒雅说的那些话又回荡在耳边,“江柔,不爱你,她喜欢的是从小一起在福利院长大的人……”
就是他吗?
就是他吧。
那些照片上没有露面的男人,是不是也是他?
一直让江柔放不下的男人。
今早谢军才跟他说,已经查到。刚查到,就出现了,这个男人比他想象中的不简单。似乎是一步一步地追着他,早已在暗中盯上他。
他目光带着一丝幽冷,扫到江柔脸色,能感觉到她的紧张。
她在紧张那个男人,还是在紧张他?
向越同样在打量叶然澈,他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这么多年,竟是第一次见叶然澈真人,他真好的,那容貌真好,那长在豪门世家的尊贵之气真好,他所拥有的一切,是世间所有男人都想企及的云顶。
明明已经拥有那么多,还能拥有身边的江柔,真是好,好啊。
h市的秋冬极冷,是那种冷心彻骨的冷。一场秋雨一场凉,此地靠近郊区,街面上除了偶尔驶过的车辆,没有行人。就算有,看到这边的情况,已是匆匆避开。
仿佛是一场僵持不下一触即发的战争,万物不动,唯有时间流淌。
江柔紧张得指甲戳着手心,她好怕他们两人任何一人开口,说些她这些年来一直害怕听到的话。
她设想过无数次,但没有答案能告诉她,该怎么破解这种局面。
向越先开口了——
“叶先生,高贵的叶氏企业继承人,能让你来h市,真给h市增光。”
他知道,能单枪匹马过来,也不是那么简单。
叶然澈只是用冷漠的目光回敬他,什么话也没说,大步走上来,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他已伸手迅速扼住向越的喉咙。
“啊——”江柔发出心惊肉跳的呼声,惊得双手猛地捂住口鼻,是出于本能。
而向越那些在车里等着的手下,都纷纷打开门冲下来。
向越被叶然澈扼住喉咙,朝黑子他们伸出手掌,示意他们不用过来。
他脸上扭曲,双眼充血,然而嘴角却还是噙着一丝邪妄的笑意,发出沙哑的声音,“你,知道这里是h市吗?这里不是c市,只要你杀了我,你就走不出这里。”
叶然澈扼住他喉咙的手暴起青筋,他表情极狠,仿佛能把人吞噬。
那种狠,像是暗黑土地里,从地狱滋生出来的,凛幽的眸眼中竟是一种坚不可摧的冷静,声音暗沉,气息扑到向越脸上,“我能来,就能走,不仅我要走,还要带她走。”
他说着指向江柔。
江柔一颗心,再次被他的话冲击着,层层塌陷。
昨晚,他才说,离他远点。
现在,他又说,要带她走。
是啊,她怎么能不明白他的心意。都说女人说的讨厌,其实是喜欢,但一个爱你的男人说离他远点,不是真的想你离开他,而是想你更靠近点。
寒光一闪,一把刀,魔术般出现在向越手中,抵在叶然澈的腰腹间。
“不要——”
江柔不可遏制地惊呼起来,冲过去抓住向越的手,红着眼求他,“向越,你答应过我的,不会伤他,你答应过的!”
锋利的刀剑抵在叶然澈的西装上,微微划破一道口子。
向越看着江柔说:“我只是想告诉叶少,他可以随时取我性命,我也可以。”
当的一声,他手中的军刀已经落在地上。
叶然澈眼中多了一丝阴鸷的光,扼住向越喉咙的手紧了两分,分分钟能把他在手中捏碎。
江柔能从男人眼中看出来来,他不是在做做样子,他是真的要杀了向越!
车子那边的黑子,咬着握拳,手已经摸到口袋里,似乎要掏出什么来。
江柔看着向越脸色渐渐发紫,抓着向越的手一松,转而握上叶然澈的手,眼中已经盈起点点泪光,“不,不要,叶然澈,不要伤他,我求你……”
叶然澈身子猛地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江柔,好像有什么崩塌了。
她,竟然为这个男人哭着求他?
她的眼泪,是为向越而流?
手中的力道一松,向越艰难地咳出声音,发出冷笑,却也只是笑着。那笑声,在叶然澈听来,已到了燃点的边缘,要把他引爆。
“给我不杀他的理由。”他冷厉的目光扫在江柔脸上。
说出来,只要她说出口,说她爱的人是这个男人,他就会松手,放手。
江柔知道自己站在风暴的中心,随时能被撕成碎片。
她的痛苦,也快要撕裂自己,说出来,一切就毁了,六年的忍隐也就毁了,更会毁了叶然澈。
她只是拼命的摇头,快要爆炸了,脱口而出,“他是亮亮的父亲……亮亮,不能没有父亲……”
两个男人同时怔了。
但向越,表情只是转瞬即逝,嘴角的冷意轻浮。
叶然澈整个人则像被抽走魂魄,无力地松开向越,往后退了两步,退得那么摇摇欲坠。
江柔眼泪汹涌而出,他眼中的冷,如万箭穿过她的心,叫她无法承受。
箭已离弦,无法回头了。
在他转身走向车子,开车驶离,最后消失在街道尽头后,江柔整个人也被抽走魂魄一般,瘫软地跌坐到地上。
向越揉着脖子,浑身抖动着发出幽冷的笑声,笑声越来越大,最后他仰头大笑起来,“好啊,真好啊,江柔!你为了叶然澈,能做到这个地步,真是让我佩服啊!”
下一秒,他挥拳砸穿车窗玻璃,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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