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拿出一个有些锈迹的铁盒子,递给江柔,“我也不知里面是什么,前阵子福利院翻修,院长找出来的,说是你的东西,你看看吧。”
江柔接过盒子,不知为何心里抽缩起来,盯着盒子看,许久都不知道要怎么做。
小心打开,里面是一个纯金做工的精致军功章。六角形,正面有一只飞鹰,背面刻着英文,大意是奖励行动胜利,以及授予时间,与现在相隔有二十七年。
一个军功章?江柔微微皱眉,这能说明什么,她的母亲或父亲是军人?又或许,只是一个军功章罢了,没有太多意义。她从没觉得金子这么沉甸甸。
葬礼告别式已经开始,江柔收起盒子,与梅姐往灵堂走,想起什么问,“顾院长心脏病一直都有吗?以前怎么从没听他说过。”
梅姐叹口气,“是啊,以前只是轻微的毛病,也没什么大碍,谁知一发作起来人就没了。”
“发作的时候是他一个人吗?”江柔直觉事情有些古怪。
“是,是他一个人,大半夜的砰一声倒下,冲上去时,已经没气了。”
自从听杨心心说起顾院长虐待向越,以及小绿的死因,江柔对那个肖像上的人,就陌生起来,好像从没没认识过,升起一种疏离而陌生的感觉。
蓦地,江柔眼角瞥到人群中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她心中一震,回身去寻找时,却什么也看不到。
是他吧,他来了吧。
已经出狱,是回到h市了吧,顾院长的葬礼,她有心理准备,他应该会来的。
葬礼结束,江柔拎了两瓶饮料,独自爬上福利院后山的一处小山坡。
山坡上的风景极美,一棵桃树下竖立着一块墓碑,墓碑前很干净,几乎每个月都有人来打扫,几年来没有间断。
江柔扭开一瓶桃子味饮料,倒在三个一次性杯里,焚香插在墓碑前。
“小绿,对不起这么久才来看你。想起我们小时候很喜欢来这里玩,这棵桃树一到结果的时候,结出的水蜜桃又大又甜,你总是偷偷从福利院跑出来,摘回去给我吃。你,在那里还好吗?我这里一切都好。”
她浑然不觉,身后不远处,站了一道身影。
灰色的长风衣,立在一颗大树后,静静地看着她,听她说的话,抿直唇角。
江柔从山坡上下来,天色已有些晚,开车去市里订好的酒店,刚进入市区大道,车子两边就贴过来两辆黑色的汽车。
不好的预感涌上来,油门一踩,飞快地往前飚去。
华灯初上,街景灯光纷纷在车后退去,后面的两辆车子追得更紧了些。
她揪着眉头,脚下更用力地踩油门。却被前面猛地冲出的一辆车,把她逼到另外一条人迹罕至的道路上,惊得她急忙刹住刹车,车子蓦地在马路边急切停下。
安全带勒得江柔胸口疼,回过神来,车上已经下了两个人,直接朝她走来,示意她下车。
她冷静下来,把车门锁上,准备报警,手机却响起来。
陌生的号码,车子前方已经出现一道黑色的身影,握着电话朝她招手,嘴角勾着邪邪的笑容。他的口型,缓缓吐出两个字:下车。
黑夜中,他那双精亮的眼睛,透出一种危险的气息。向越!
江柔是有心理准备的,知道回来会遇到他。她甚至做好准备要和他好好地谈一谈,可是真的见到他时,她还是免不了有些想退缩,想远远逃开他。
这一天,是迟早的,她知道,躲不掉。
打开车门下去,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江柔站在他面前,冷冷对上他那张在整容后有些僵硬的面孔。一身黑色的西装,高挺的身材,与他之前的装扮完全像变了个人。额前的刘海发丝斜斜遮住一边眼角,那张面孔尽管有种邪魅的帅气,却仍然有些不自然的僵硬,甚至,有些渗人。
“老大,要带她走吗?”一个脖子上纹着刺青的手下问他。
他摆摆手,刺青男往后退去。那些人,对他都充满尊敬和惧意。
他浅浅勾起嘴角,提步往江柔走了两步,那种浑身散发的危险气息,缓缓散去些,声音暗哑却柔和许多,“我出狱了,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你不是应该跟我庆祝一下吗?小柔。”
六年,六年,他终于可以重新站在她面前。他的小太阳,这个曾经照亮过他生命的女人,什么时候看她,都隐隐散发着光芒。尤其是她笑起来的时候,可从什么时候起,从没见过她笑了呢?
江柔缄默着,不想回应他。
“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他静静地看着她。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江柔没有看他,冷冷回应。
他轻笑一声,“知道你回来参加顾院长的葬礼,你难道,不觉得他该死,死得其所吗?”
江柔心里微微一沉,抬起双眸,“什么意思?”
他朝身后的刺青男伸出手,刺青男给他递上一支烟,点燃。
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的姿势,有些桀骜冷魅,一只手插在裤袋里,身子轻轻依靠在江柔那辆租来的沃尔沃车头,幽幽地吐出一口烟雾,“让他多活这么些年,真是便宜他。如今,小绿在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江柔瞪大眼睛,想起杨心心说的那些话。
她这次回来,本是想查证,但是逝者已逝,线索也断了。如果单凭杨心心一个人的话,她是不会信的,但是向越也这么说,她不得不怀疑。
怀疑这个男人刚刚出狱,顾院长就心胀病突发死了,太过巧合。
他把烟头丢到脚下碾灭,转身朝江柔走来,“顾院长,就是个衣冠禽兽,我帮小绿报了仇,你不应该跟我庆祝一下吗?走吧,跟我回去,叶然澈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报仇?
江柔心里猛地一沉,往后退两步,“顾院长是你杀的?”
她就知道,他还是那个手段残忍的向越。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伸手拉住她,用他一贯阴狠的腔调,缓缓吐出几个字,“他该死。”
江柔一阵恶心,猛地甩开他的手,摇头,“还是六年前的那些话,我宁愿死,也不会跟你走。你要么放我走,要么,就抬我的尸体回去。”
刺青男走上来,“大哥,这个女人不用你动手,我们来就可以了。”
“滚。”他阴狠地瞪了刺青男一眼,瞪得刺青男浑身一震,默默退开。
回头,又缓下脸色看着江柔,轻轻地,轻轻地发出一种渗人的冷笑,“你知道的,我不会伤你一根头发,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他的目光落在江柔包扎的手指上,“你看你,和叶然澈在一起,他都没能保护好你,值得吗?”
嗖的声音,远远地,一辆银灰色的车子,从主路边冲过来,以极迅速的速度,似要摧毁一切。
“大哥小心!”刺青男朝向越喊一声,手下纷纷退到路障边。
向越不紧不慢地朝那头看一眼,拉过江柔,交到刺青男手里,冷笑起来,“终于来了,我等这天,也等了很长时间。想不到,一个短信过去,他真的来了。看来,他还是很在乎你的,小柔。可是,比我更在乎吗?”
待江柔看清那辆车驾驶座上的人,心里山呼海啸般明白过来,猛地瞪向向越:“你目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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