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萧霏烟满身是血,谢重九心下一惊,顾不得许多直接上前仔细查看着,“你没事吧!”
然而,萧霏烟愣愣地站在门口,眼睛也不眨一下,“长乐公主在哪?”
这犹如木偶般的举止,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于是,谢重九便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希望她能放松些,却发觉她颤抖的手里似乎包着什么东西。
似是感受到谢重九手心传来的暖意,紧握的拳头渐渐松开,露出一方锦帕,帕子里有一截带血的手指,“带我去找长乐!”
这番诡异的情景着实惊着了众人,周玉忧心忡忡地走到萧霏烟面前,“霏烟,你……”
然而,萧霏烟却突然尖叫了起来,遂紧紧握住手中的锦帕,大声朝谢重九喊着,“带我去找长乐!”
“你别激动,我带你去。”谢重九见着她的表情越来越扭曲,心下担忧更甚,她消失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不论如何,他永远都不会丢下她。
看着谢重九牵着萧霏烟手离去,沐娴急的眼眶都红了,“太子殿下,娴儿想一起去,霏烟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我不能不管。”
“我陪你一起去。”周玉亦是担心,表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子过,长乐到底干了些什么!
而这厢,牡丹阁却是咿咿呀呀,你方唱罢我登场,戏曲,杂耍,花卉,香气浓郁,热闹非凡!
赏花亭里,长乐公主换了一身金丝牡丹长袍,依旧夺目耀眼,只见她正和大臣们的千金有说有笑的,而那位红鸾公主则因中午之事,这会儿也不得不收敛了些,和那些女眷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萧霏烟跟着谢重九来到牡丹阁,甫一转身便好巧不巧地看到一身牡丹袍的长乐公主,她猛地甩开谢重九的手,直冲赏花亭。
凭着自身的‘优势’,萧霏烟一路横冲直撞,挤开一旁的女眷,伸手揪起长乐公主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把老爹和丹青放了!”
大庭广众之下,她堂堂大周公主竟然被人这样对待,长乐气的额头上的花钿都变形了,抬腿就是一脚,萧霏烟触不及防一下子就被踹到在地,“你们可都看见了是她先动手的,本宫一不小心用力太大才将她推到……”
话未说完,长乐便觉着呼吸有些困难,眼前黑了又亮,定睛一瞧,居然是谢重九,他的眼神那样骇人,掐着她脖子的手指关节分明!
“谢重九,你想以下犯上吗!”此刻,本在戏台边上听戏的庆王周华携着辰妃正急忙赶来。
紧随其后的还有大周丞相谢相爷,只见他吹胡子瞪眼地看着谢重九,“不孝子,你在做什么?”
既然父亲到了,想必皇上应该就在后面了,谢重九猛地放开长乐公主的脖子,看着她瘫倒在地云淡风轻地说道,“我本来想制止公主以免伤到霏烟,没想到一时不小心,用力太大。”
“你!”谢相爷真想拿根棍子把这个臭小子打晕了算了,他这不是明摆着下庆王和辰妃的脸吗?
不理会他人的异样眼光,谢重九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搀起萧霏烟,“没事吧,我向你保证一定帮你找到老爹和丹青,好不好?”
谢重九一席话终于使得萧霏烟神识有了一丝清明,没有焦点的双眼渐渐有了色彩,就在这时,萧衡之急匆匆地拨开人群,看着自家女儿手上全是血吓得老命都快没了,“烟儿,怎么回事,伤着哪了?”
看见自家亲爹,萧霏烟狠狠地扑进他的怀里,嚎啕大哭,“爹,碧儿死了,碧儿不要霏烟了,再也没人陪着霏烟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来不及多想,萧衡之只得先顾着萧霏烟,看她的样子肯定是吓坏了,“不怕,不怕,爹带霏烟回家好不好?”
一直以来,她虽不喜欢皇宫这个金丝笼,却也没像如今这般,多呆一秒就会死掉的感觉,萧霏烟抽抽搭搭地呢喃着,她要回家……
萧衡之和谢重九扶着萧霏烟出了亭子,却在门口遇见了周玉和沐娴,萧衡之朝周玉无奈地说道,“殿下,劳烦你和皇上告声假,霏烟这个样子,我得回去守着她。”
看着愈发苍老的姨夫,周玉心有不忍,“姨夫,您太见外了,父皇那我去说,明日我再去看表妹。”
沐娴亦愁眉紧锁,想了想便也向周玉告辞,“殿下,我与霏烟情如姐妹,我想去萧府照顾她。”
此时,谢重九忽的将手放到沐娴手里,轻声说道,“小师妹,她就交给你了,我答应过她的事我一定会做到。”
夜风来袭,送走了伤心人,也吹散了一方繁华,月圆中秋夜,本是人月两圆的美好日子却因人心执念成了萧霏烟心中的梦靥,佳人神伤的背影一直在谢重九的脑海里旋转。
直至乌云遮蔽了清月,见着身旁悄然而立的十五,谢重九漠然地开口道,“你就算是把燕云给我翻过来也要把老爹和丹青找出来,再让朱雀送两颗人头给长乐公主,就当是我‘回敬’公主的‘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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