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端坐一人,看身高不低于一米八,一身青衣却掩不住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尊贵。
他的手随意的搭在车子两边,颜色古铜,青筋可见,一看曾经便是武功了得之人。
而她惊奇的是,他的脸上带了一副青色面具遮住了半边脸,脸上的狰狞的疤痕自面具的缝隙中清晰可见。
此人的到来,立即引起一片哗然,随后四周变得安静无声。
就连皇上太后脸上都带着惊讶之色,那人自司徒嫣身边而过,直奔主台而去。
瞬间,司徒嫣闻到一阵淡雅的香味,是木兰。
此刻,那人已经到了皇上太后面前。
他仍旧坦然的坐在轮椅上,轻轻福身说道,“皇上,臣来晚了。”
司徒嫣此刻已经猜到他的身份,双腿残废,面容被毁,又如此气质高贵。
他就是摄政王,白钰。
他向皇上太后见过礼之后,群臣跪倒齐声道,“参见摄政王。”
他却向着群臣说道,“一个残废受不起众位的大礼,快快请起吧。”
无论他残废成什么模样,只要他是摄政王,群臣见之就必须跪拜。
司徒嫣不禁感慨,这就是皇权!
皇上此时笑着说道,“朕以为皇叔不会来呢!”
白钰回道,“今日觉得精神还好,就出来走走了。”
白钰又看向太后,“太后娘娘仍旧风华绝代不减当年。”
太后楼露出慈祥的笑容,“钰儿还是那么会哄哀家高兴,咱们可是多年未见了。”
白钰淡淡的说道,“十三年!”
他说的风轻云淡,仿佛在他眼里十三年与十三天一样毫无区别。
太后笑着叹道,“十三年了!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白钰点头,“听闻这些年朝中大小宴会,皇上与太后都专门为臣准备坐席,臣感谢皇上太后心中挂念。臣也从未忘记过皇上太后。”
太后笑道,“你是先皇最宠爱的儿子,也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儿子了。皇上与哀家自然是要感念亲情的。”
白钰笑道,“臣亦是!只可惜臣这身子不争气!”
“皇叔的身子如今可好些了吗?”
白柏康问道。
白钰叹道,“好不了了。”他只说了三个字。
“那皇叔要好好将养才行,有什么需要就让铁叔跟朕来拿。”白柏康说道,眸色扫过此时站在白钰身后的男人。
男人头发已经花白,看起来却意气风发,精神魁梧。
白钰点头谢恩。
司徒嫣站在那里静静看着他们三人,唇边勾起一抹薄凉笑意。
笑这皇族之间的亲情,竟然如此凉薄虚假。
太后虽然面上高兴,实则眸中却带着麦芒般的利刺。
皇上表面尊敬,言词中却满是不屑。
此时白钰的目光却看向她,他轻声问道,“这就是太后娘娘赐给臣的侧妃?”
侧即为妾!
太后点头,双眼笑得微眯,“是,你可还满意?”
白钰的视线才在司徒嫣身上停留,他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含着笑意,一瞬间司徒嫣觉得这眸色竟然如此熟悉。
“太后所选必定是最好的。”
白钰说道,眸色中却渗出几分轻蔑。
不,白千墨绝对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而且,白千墨虽然也带着面具,但是,她敢肯定白千墨的脸上并无疤痕。
他们原本就有着天大的差别,白千墨戴面具是为了隐藏身份,而眼前这位是为了遮丑。
还有,白千墨双腿完好。
虽然白钰让司徒嫣有种错觉,但是,很快她就在心里将这种可能否决。
此时,话入正题。
当然,着急等着皇上赏赐的人另有其人。
白惜玉终于忍不住说道,“皇上,这赏赐……”
太后看向白钰,刚才她的话便是被白钰打断的。
白钰笑道,“臣觉得郡主说的没错,皇上若是要赏,自然要赏解了九天环的人。”
白柏康眸色一紧,声音微厉的说道,“皇叔晚来,怎知堂上发生的事?”
白钰回道,“从进了驸马府就听到喝彩声,问了府中官家。”
随后白钰眉色一挑,“皇上是在担心什么?”
白柏康立即变了笑脸,“哪里,我以为皇叔有未卜先知的异能呢?”
好冷的笑话!
白钰笑了笑,并未与他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反问道,“皇上以为臣说的可有理?”
白柏康怔了一下,随后点头,“有理。”
然后,白钰的视线轻轻掠过司徒嫣,唇角一勾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落了座。
此时,太尉李天瀚说道,“皇上臣也认为摄政王说的有道理。”
李天瀚是司徒玄凌的死对头,他今日来参加白惜玉的生辰为的就是这一刻。
接着李天瀚一派的人陆续起来几个,纷纷附和。
皇上见此情形无法扭转,于是看向司徒嫣说道,“好,朕就赐给你免死金牌一枚。但是你谨记,免死金牌只能保你一次。”
司徒嫣扣头谢恩。
随后,看向此刻根本不看她的太后。
说过的话想赖账那怎么行?
此刻皇上群臣都在,正是为司徒星正身的好时机,她岂能错过。
她朗声说道,“太后娘娘的封赏奴才不敢要,谢太后娘娘隆恩。”
她直接谢了恩,当即太后的脸上挂不住了。
她忍着心中的不满说道,“哀家说好了要给的,自然不能不算。说吧,你想要什么?”
司徒嫣说道,“娘娘,奴才斗胆想让太后娘娘召见一个人。”
“什么人?”太后疑惑的看着她。
司徒嫣说道,“奴才的胞妹对太后娘娘十分敬仰,她一直希望有机会可以亲自给太后请安。”
太后眉头一挑,“你还有一个胞妹?”
“是的,难道母亲没跟你提起过吗?”司徒嫣看向此时早已气的直咬牙的白惜玉。
太后看向白惜玉,白惜玉无奈只有忍着怒气说道,“那孩子身子弱,我就没……”
“传她来见哀家。”
太后说道。
司徒星被带来拜见皇上太后,然后理所应当的成了郡主与司徒嫣一同入席。
司徒嫣带着司徒星坐回席位,司徒冰差点鼻子气歪了,她恶毒的看着司徒嫣和司徒星。
司徒嫣微微一笑,眸色中的轻狂毫不掩饰。
忽然她觉得一道眸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抬头望去,却与白钰的眸色相触。
他眸色深邃,唇边笑意浅浅,耐人寻味。
司徒嫣移开视线,这个残废不会真的喜欢她了吧?
算了,还是及早撤吧,后面还有更精彩的戏等着上演呢。
忽然,她伸手扶住头。
司徒星连忙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司徒嫣说道,“头有些晕。”
司徒星顿时着了急,“那怎么办,先回去休息吧。”
“皇上跟太后都在,我怎么能中途离席呢?”司徒嫣故意用能让坐在上首的白惜玉听到的声音说道。
白惜玉此刻等着要捉奸应该比她还急吧!
“郡主不舒服吗?”司徒嫣没想到说话的人却是白钰。
她点头,“有一些,无碍的。”
“既然不舒服就下去休息吧,皇上和太后不会怪你的。”
白钰看似对她说话视线却在皇上和太后身上。
“是啊,不舒服就回去歇着吧,她身上的伤可能还没好利索。”
白惜玉跟着说道。
太后点头,“那就回去休息吧。”
司徒嫣在司徒星的搀扶下起身,谢了恩便离开了揽月楼。
到了相思阁,司徒嫣推说自己要休息将司徒星打发走。
然后,她起身关上了门,自里面上了锁,熄了灯,上了床榻。
松竹眼看着司徒嫣的房子早早的熄了灯,她自外向里推了推门,插上了。
然后,她又侧耳听去。
屋内男女对话的声音清晰入耳,她脸上带起一抹满意的微笑,然后派人去给白惜玉送信,她自己守在门外。
揽月楼正歌舞升平,白惜玉悄声向太后说了什么。
太后一听当即变了脸色,然后她看向皇上和白钰。
皇上问道,“出了什么事?”
太后却将视线落在白钰身上,略有为难的说道“事关到白钰的名声,我想我们要亲自走一趟了。”
白钰眸色淡定的看着太后,“太后有话尽管直说便是。”
太后才说道,“哀家指给你的侧妃,她竟然与别的男人有染!”
“当真?”皇上略带惊讶的说道。
白钰却比所有人想象中都要镇静,他笑着说道,“与洛王爷成亲当日,她不就与人私奔了,这也到不足为奇了。”
声音清淡中却没有丝毫怒气,他的话里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无视的感觉却不言而喻。
言下之意,赐给他的本来就是这样一个货色,今日又何必做出一副对不住他的样子?
白钰的话落,便陷入了一片沉寂中。
这层窗户纸当事人没在继续,谁也不想捅破了。
很快,到了相思阁。
百合伤势刚有好转,一出门便碰到了这个阵仗,她吃惊不已,连忙跪在一边。
“奴婢参加皇上,太后!”松竹立即跪下见礼。
白惜玉眉头紧蹙的问道,“奸夫还在里面吗?”
松竹点头,笃定的说道,“在里面。”
白惜玉吩咐道,“叫门。”
松竹带着笑就要上前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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