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百合自他们的言谈中得知事情大概,她心知司徒嫣如果完了,自己也难逃一死。
于是,她来不及多想飞身跑到松竹的前面拍响了门,“郡主,皇上太后驾到,您赶紧出来吧?”
白惜玉当即急了“小蹄子,竟然敢通风报信。来人,将她给我拿下。”
顷刻间,百合被人抓了起来,扯着胳膊,被强摁倒在地上。
她却大声喊道,“郡主,松竹要害您,您快起来吧。”
下一刻,她的嘴被人堵住。
松竹走到门口,叩响了门,“郡主,您出来吧。皇上和太后都到了,您赶紧起来接驾吧。”
……
可是里面却什么动静都没有。
松竹继续叫道,“郡主,您出来吧,您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你是瞒不了了。”
……
里面仍旧没动静。
“她不开门,难道就让皇上和太后一直在外面等着吗?”
说话的人是白钰。
“她此刻恐怕是正在藏人呢吧!”白惜玉看眼太后说道。
“给哀家把门撞开。”太后发了话。
立即有家丁上来,几下就撞开了门。
所有人一拥而进,室内很安静,一点的声音都没有。
白惜玉命人涨了灯,顷刻间将屋子里照的亮如白昼。
此时,司徒嫣仍旧没有出来。
按常理,女子的闺房男人是不能随便踏进的,但是为了捉奸白惜玉极力游说,让皇上,太后还有白钰进入了内室。
幔帐垂下,将床铺遮得严严实实,看不到里面究竟有没有人。
太后眉色一厉,吩咐道,“掀开。”
柳姑姑上前麻利的撩开了幔帐,众人都定睛看过去。
只见司徒嫣身着亵衣躺在床上正睡着,此刻忽然间被灯光照射,她缓缓睁开眼睛。
然后,惊讶的坐起身眼含惊恐,将被紧紧的裹在身上,“皇上……太后……你们这是……”
随后她想起身行礼,皇上却说道,“不必多礼了。”然后脸带怒色的一拂袖走出了内室。
司徒嫣的屋子里摆设简单,一目了然,根本藏不住人。
白钰亦尴尬的说道,“真是冒犯了。”便由铁叔推着也离开了。
白惜玉不敢置信的看着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的司徒嫣,“怎么就你一个人?”
司徒嫣疑惑的说道,“那么还应该有谁?”
白惜玉瞬间犀利的双眸看向松竹,松竹当即吓得脸变了颜色,她颤抖着声音说道,“奴婢明明听到……”
“松竹来报说是你身子严重了,所以皇上太后惦念着你,就亲自过来看看了。”
白惜玉硬着头皮说道。
司徒嫣看着白惜玉一脸气愤又无法发作反而不得不伪装的样子,心里真是爽极了。
原本,司徒嫣以为松竹这次肯定是要成为弃子的。
不过,此时看来,白惜玉是要留着她在自己身边继续祸害自己。
太后一直铁青着脸,她只说了一句,好好保重身子,就匆匆离去了。
白惜玉眼眸锋利的看着司徒嫣,“百合这丫头冲撞了皇上和太后是留不得了,这次你最好乖乖的别插手,否则一并问罪。”
她是将所有怨气都发泄到了百合的身上。
不过,百合的出现的确是在司徒嫣意料之外。
但是,这次意外对于百合来说却会是重生。
司徒嫣看着白惜玉,也不隐藏眼中的得意,“既然她该死我不留他,不过好歹主仆一场,今晚我想让她吃顿饱饭,明日再送她上路,不知道公主以为如何?”
“好,过得了今夜过不了明天,你尽管给她吃饱饭。”
白惜玉冷冷的说道,然后踏步走了出去。
当夜,听说皇上太后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离席,有知情人讲皇上太后离开的时候,皆脸色不悦,白惜玉送到大门口,皇上太后却一句话都没跟她说。
深夜,哨刚放在唇边还未吹响,夜黎便出现在眼前,“郡主有何吩咐?”
“你怎么知道我找你?”司徒嫣说道。
夜黎回道,“主人跟我说过,郡主今夜有吩咐。”
司徒嫣一怔,心中一沉,白千墨!
“人皮面具你会做吗?”司徒嫣问道。
黎答道。
司徒嫣说道,“我要你用新鲜的人皮为我做一张人皮面具。”
天亮之前司徒嫣来到后院的柴房,百合被捆绑着压在这里。
她看到司徒嫣当即跪倒在地,“郡主,您救救奴婢吧。”
司徒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严肃的问道,“我可以救你,但是你必须要付出代价,你可愿意?”
“只要能活着,无论是什么代价奴婢都愿意。”
百合说道。
司徒嫣沉声说道,“我要你为我去死。”
百合一怔,一脸疑惑的看着司徒嫣,“郡主!”
“我要你忘记自己是百合,你必须牢牢记住,百合今夜已经死去了。”
司徒嫣压低声音,眸色深深的看着百合说道。
百合看着司徒嫣问道,“那奴婢是谁?”
“从此刻起,你是松竹!”
司徒嫣笃定而肃穆的说道,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百合。
那是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还带着血丝。
白惜玉不是舍不得弃了松竹,那么她就给她一个松竹。
百合缓缓带上人皮面具,“从此后我就是松竹。”
第二日,人们在后院的塔楼下发现了百合尸体,摔得血肉模糊。
百合暴毙的消息即刻便传到了白惜玉的耳朵里,此刻她正斜靠在软榻上,眼帘都未掀起一丝,仿佛听到的消息只是驸马府中死了一只老鼠,声音慵懒的说道:
“一个弃义背主的奴才而已,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只不过,让她就这样死了,倒是便宜那个贱人了。”
前来报信的杜鹃跪在地上,感觉脊背一阵发凉,她和百合是一起进府的,曾经是非常要好的姐妹,现在百合惨死,不禁担心自己将来会不会也跟她落得一样的下场。
这时司徒锦和司徒风兄弟二人走了进来,来到白惜玉的近前,
“母亲若觉得可惜了这颗棋子,儿子倒是有个办法,能让百合死得其所。”
“哦?”
白惜玉这才睁开眼睛自软榻上坐起,抬手荡了荡阔口的锦袖,示意杜鹃下去,然后才道:
“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兄弟二人相视了一眼,司徒锦走到白惜玉的跟前,与她耳语了几句,白惜玉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我儿果然聪明,我倒是要看看,这免死金牌,能救得了她几回。”
*
司徒嫣撩起百合的鬓发,仔细的看了看她没有一丝瘢痕的脸,笑着称赞道:
“这医术果然了得,即便比起二十一世纪的整形医生,也有过之而不及。”
百合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郡主,百合不明白你的意思!”
司徒嫣皱眉,声音不大却不怒而威的说道:
“有些话你不需要明白,但是有些事你必须牢记,比如你的身份,否则便会惹来杀身之祸,我救得了你一次,但不能次次救你。”
百合立刻惊慌的跪倒在地,
“奴婢记住了,郡主对奴婢的再生之恩,松竹无以为报,从此以后必定对郡主唯命是从,忠心不二。”
这时司徒嫣却忽然抬起一脚,将松竹踹翻在地,骂道:
“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竟敢在本君主面前放肆,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松竹心里疑惑,不知刚刚还和颜悦色的主子,为何转眼之间就翻了脸,刚要开口询问,房门忽然被打开,随后传来了一个充满质问语气的声音,
“不知松竹犯了何罪,竟惹得大郡主动了杀意。”
“又是哪个不懂规矩的奴才,进本郡主的房间竟然不知道敲门。”
司徒嫣声音含怒的说着转过了身,随即露出一丝淡笑,
“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桂姑姑啊!”
桂姑姑冷笑着象征性的略欠了欠身,拉着长声道:
“正是不长眼的老奴,怎么着,大郡主是否连老奴也一并处置了?”
司徒嫣笑了笑,
“桂姑姑言重了,你是公主身边的人,于情于理我都是要给点面子的,刚才的事就算了,姑姑下次注意就是。”
桂姑姑冷笑,眼神轻蔑的扬起脸,
“那大郡主可还记得,松竹曾经也是公主身边的人,大郡主这样苛待她,似乎有些不妥!”
“姑姑也说了,那是曾经,现在她在我这里,就是本郡主的人,我教训自己的奴才,有何不妥?”
司徒嫣笑着扬起目光看了看桂姑姑,接着说道:
“再说了,无论她在谁的身边,奴才就是奴才,永远也大不过主子去,我要她好好记住做奴才的本分,以后不要因为就本郡主身边的人,就狗仗人势。”
司徒嫣的一番话让桂姑姑的老脸绿了绿,听出司徒嫣在拐着弯骂她,但是却无从发作,因为她本身就是白惜玉身边的一条狗,而且还是一条满肚子坏水的老狗。
只得将满心的怒气憋在肚子里,嘴角抽动了两下,道:
“老奴也无心参与大郡主的私事,来这一趟只是想通知大郡主一声,公主后花园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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