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残卷 第四集 第8章 我们的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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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凡想不明白为何清水秀突然离去；他也没有去多想。挨打是他的强项，但不代表他喜欢挨打。回到主别墅楼，没有看见清水秀在客厅，他就回卧室冲澡。

    热水冲洗他的的汗和血，他茫然地看镜镜中的自己，渐渐地变得模糊。

    敲门声响起，他拿毛巾擦拭了身体，披上浴袍，从浴室出来，打开卧室的门，看见刚沐浴过的清水秀站在门前。他道：“秀儿，可以吃晚饭了吗？”

    “到我房间来。”清水秀抛下一句，转身而走。

    “秀儿，我穿上衣服，就过去找你。”

    “你有衣服穿吗？”

    “我穿旧衣服。”

    “染了血，怎么穿？跟我过来！”

    “至少让我穿上裤子——”

    “你是想惹我生气吗？”

    苍凡愣然一下，默默地跟在她的后面，走进她的卧室。

    “把门关了。”清水秀叮嘱道。

    苍凡掩了门，跟随她走到妆台前，她吩咐他坐椅子上，她则从抽屉里取出一瓶药水和一袋棉签。

    药瓶标签是用日文写的，他看不懂。

    “解开你的衣领，我帮你擦药。”清水秀很淡然地说道。

    苍凡抬首起来，道：“秀儿，我受伤之后不需要擦药——”

    “解开！”清水秀不耐烦地娇叱。

    “我会害羞的。”苍凡嘀咕一声，脸不红耳不臊地摊解浴袍的衣领，露出受伤的胸膛。

    “呸！你的脸皮比地皮还厚，你会害羞？”清水秀用棉签蘸了药水，洗拭他的伤口，“你这伤势绝非一般打架造成的，昨天你到底做过什么事？”

    “英雄救美。”苍凡看着她的那张近在眼前的美脸，鼻儿闻到她的清淡的体香，但感胸口的疼痛似已消失。“秀儿，你给我擦的是什么药水？”

    “消毒药，防止你的伤口发炎。”清水秀专注于擦药，忘了她的胸脯几乎压在他的脸上。“被你救的美人为何不帮你擦药？”

    她很是怀疑他的说词，毕竟她深知他很会瞎扯——世间并非所有的笨蛋都那么老实，脑残总是屁话多。

    苍凡如实交代：“我怕她发现我的秘密，所以没让她帮我擦药。”

    清水秀好奇地道：“你有什么秘密？”

    苍凡自豪地道：“你瞧瞧，我的伤口不是止血了吗？”

    清水秀想起他是昨晚受的伤，今天已经结疤，心中也感震惊。

    “你是说你的身体具有自我治愈的功能？”

    “是啊！妈妈说这是我的秘密，不能够随便让外人知道。”

    “你经常跟人打架，别人会不知道你的秘密？”

    苍凡被问得愣了一会，道：“应该有些人知道吧，但知道的人不是很多。”

    清水秀道：“你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我，不怕我四处乱说吗？”

    苍凡笑道：“你是我的家人嘛，我相信你会帮我保密。”

    清水秀擦药完毕，掩上瓶盖，把药瓶和棉签放回抽屉，道：“你跟谁打架？救的又是谁？”

    苍凡整理了衣领，道：“一个叫赤西健的家伙挟持我们新闻部的成员，我过去找他打架，他卑鄙地命令一个世汉恶心我，惹得我非常生气，我就把巨汉杀了，把他咬得半死不活。”

    清水秀拿了纱布，站到苍凡背后，啐道：“你装什么！谁不知道你是裸露狂？脱了！”

    “不用缠纱布了吧？怪难看的。”苍凡回首一看，觉得缠纱布有些多余。

    清水秀嗔啐道：“你怎么样都是难看！叫你脱，你就脱，别考险的我的耐性！”

    “嘿啊！秀儿，我是你的舅舅，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说话？好像你比我还大——”

    “我就是比你大！”

    “吹牛！你只有胸部比我大——”

    苍凡顿语，反射性地举起双手挡捂他的两脸颊，却是怕被她打耳光。一会之后，他察觉她没有动怒，也没有打他耳光的意思，他就乖乖地把睡袍剥落下来了。

    清水秀略作俯身，用纱布缠绕他的胸膛，在他耳边问道：“你杀人的事，告诉家里人了吗？”

    苍凡闻着从背后传过来的她的幽香，道：“二姐和三姐都知道。”

    清水秀质问道：“你杀了人，为何没有半丝恐慌？”

    苍凡回道：“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者是我失忆前杀过人吧。”

    清水秀沉吟一会，道：“以后别乱逞英雄，因为你的生命不受法律保护。”

    苍凡惊叫道：“啊？我不受法律保护？你骗我的吧？”

    清水秀认真地道：“我没有骗你。是你太笨太无知，不了解我们所生活的这个世界。”

    苍凡抗议道：“秀儿，我不笨的，我很聪明。”

    “别插嘴！”清水秀恼嗔一声，接着道：“听我把话说完，你再叫嚷。”

    “好吧。”苍凡感觉被一个十五岁的女生训话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心中难免有些抵触。

    “以你的智商，说得太复杂，你也理解不了，我就把话说得简单些。”清水秀整理了细绪，开始她的讲述。

    “我们处在一个特殊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文明和野蛮是共存的。大约五千多年前，太阳系的地球人类移民到巴赫星球，冲破了巴赫星球原有的世界格局，引起长达两千多年的战争，最终地球人类获得胜利，建立起巴赫星球史上第一个统霸全球的皇朝——唐赫皇朝。后来又经历了两千多年，唐赫皇朝被推翻，世界格局重置，国与国之间、种族与种族之间的战争再次爆发。直到五百年前，巴赫星球才重获和平。

    以上是巴赫星球的简明史，你不懂得也无所谓，以下我要说的，才是重点。巴赫星球与人类历史中的地球有着太多的不同，魔幻元素便是巴赫星球区别于地球的元素之一。因此，巴赫星球的原住民中有着各种各样的异兽之族，他们拥有各自的信仰和图腾；人类难以抹杀他们的信仰和图腾，最终选择放任及共存。久而久之，形成一种奇特的形象：法律允许不危及普通公民的生命及财产安全的杀戮的存在。

    确切地说，‘兽族、异族、武修者、异能者、黑社会’之间的厮杀，是被法律所允许的。很多兽族及异族并非归属于人类文明，他们本来就不服从于人类的法律，姑且不论；但是人类中武修者、异能者及黑社会，为了摆脱法律的束缚，他们在各国的法律机构都是有备案的。他们杀人或死亡的整个过程中，如果没有危害到普通公民，则法律不会予以任何干涉。

    作为苍家的继承者，你的资料早已有备案。倘若你与武修者、异能者、黑社会等发生纠纷或斗殴，法律不会给予你任何保护！”

    “哈嘿！这怎么可能？”苍凡听到这里，忍不住惊叫出声，“我不是武修者，也不是异能者，我只是个普通的公民，怎么可能不受法律的保护？”

    “你普通是你的事，但苍家不普通！”清水秀狠狠地扎紧纱布，走到苍凡面前，审视着她的劳动成果，啐道：“你真是个没用的家伙！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何外婆要收养你这种随时都有可能被人虐杀的货色？”

    “秀儿，你别瞧不起人呐！虽然我打架没赢过，但我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杀死的！我撞了墙，我就厉害！谁想杀我，我就杀谁！”苍凡激动得跳起来，浴袍随之而落，他低头一看，急忙弯腰提起浴袍，重新披挂在身，双手拢合衣领，傻笑道：“意外，呵呵！”

    清水秀装作没看见，转身走出，边走边道：“该吃饭了，笨蛋色|魔。”

    苍凡跟在她的后面，巴巴地道：“秀儿，你能不能再喊我一声舅舅？”

    清水秀冷淡地回道：“你再去撞墙，我就喊你一声舅舅。”

    苍凡抬手摸摸头壳，看着她的曼妙的背影，脸上露出欣喜而笨拙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