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姨娘在那厨娘点出佩儿名字的时候,心里就暗道一声不好。看来,她还未来得及动手,就有人先动手了。如此栽赃下来,很快便会查到她的身上来。
霓裳看了她一眼,见她身上有些异样,假装不知的问道:“你死到临头还胡乱攀咬!芳姨娘是大老爷房里的,又是个知道分寸的,岂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你再空口白牙的胡说八道,就再加二十大板。”
被霓裳这么一顿震慑,那厨房更是心急如焚,不断地辩解道:“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啊,小姐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叫厨房的下人为奴婢作证啊。最近几日,芳姨娘身边的佩儿总是有意无意的接近奴婢,问东问西的。奴婢若是有半句假话,便叫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为了活命,她连这样的赌咒都说了出口,可见心里是如何的焦急了。那几十板子下去,不死也得脱层皮,她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经受得住?
侯爷侯夫人听了那厨娘的话,不由得将视线全都集中到了芳姨娘那边。江氏刚要辩驳,便被侯爷摔杯子的举动给吓了回去。
“哪个是佩儿,还不站出来?”
侯爷一发威,岂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了的。那个叫佩儿的丫头,此刻脸色泛白,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不时地拿眼神向芳姨娘求救。
芳姨娘咬了咬牙,决定先自保再说。于是不分青红皂白,就甩了那丫鬟一巴掌,眼中顿时也溢满了泪水。“你…好你个背主的丫头。我平日里对你也算不薄,你为何要做出此等恶毒的事情来。你这不是陷我于不忠不孝吗?”
佩儿惊愕的张着嘴,半晌没回过神来。等想通了什么的时候,为时已晚。姨娘这是要弃车保帅啊,如此她岂不是非死不可?
“姨娘…姨娘你不可以不管奴婢啊…奴婢什么都没有做啊…”说着,她又跪伏在地上,不住的朝着侯爷磕头。“侯爷明鉴,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谋害老夫人啊…奴婢是被冤枉的…”
“哼…看来不动刑是不会说真话的。来人,将这个丫头拖下去,赐针刑。”侯爷双目含怒,恨不得将那犯事的丫头生吞活剥。
一听到针刑二字,佩儿几乎要吓得晕过去。要知道,十指连心,那种痛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侯爷饶命啊…奴婢真的没有给老夫人下毒啊…奴婢是冤枉的啊…”
霓裳知道佩儿没说谎,只是大房的确是太过分了,不将他们赶出侯府去,必定后患无穷。故而,任她如何辩白,都没用。不过,为了能够让府里的人信服,还缺了一样证据,那就是老夫人参汤里出现的药物。
“父亲…未免屈打成招,女儿觉得还要派人去那丫头的房里搜索一番。有了认证,也要有物证才好。如此,纵使她再狡辩也无用。”霓裳走到侯爷身边,用她那娇糯的嗓音淡淡的说道。
芳姨娘浑身一震,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来怔怔的望着君霓裳。她没想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片子,居然能够想的这般周全。若真的在佩儿屋子里搜到些什么,那可就是坐实了毒害老夫人的罪名了。而那些药,可都是以她为借口,找大夫弄来的呀。若真的追究起来,她就算不是主谋,也是帮凶。
想到这里,她心中顿时万分着急起来。
“芳姨娘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前几日感染了风寒,身子还没有大好?”霓裳瞥了不安的她一眼,假装关怀的说道。
侯爷将目光转移到芳姨娘身上,眼中露出深切的怀疑。看她紧张成那样,想必与此事脱不了关系。哼,大房的还真是狠毒,居然把主意打到老夫人身上来了!
“去,去那丫头房里搜一搜。”侯爷大手一挥,就有丫鬟婆子速速的离去。不一会儿,几个精明能干的婆子就拿着一包不知名的药物回来了。侯爷挥了挥手,找来黄大夫一一辨认。黄大夫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点头道:“正是老夫人参汤里多出来的几位药!”
“真是胆大包天!来人,给我狠狠地扎。”
外面的庭院里,佩儿双手已经鲜血淋漓,几乎要痛晕了过去。只不过,她嘴巴还是很硬,不肯招认,依旧喊着冤。“奴婢没有做过…没有做过…”
“人证物证俱在,竟然还敢抵赖?!”侯爷气得拍案而起,一双眼却狠狠的瞪着大老爷,胸口起伏的厉害。
大老爷脸色灰白一片,但嘴里还是死不承认。这计划他也是有参与的,自然知道其中的猫腻。虽然他不是真正的实施者,但也是同意了芳姨娘的所作所为的。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佩儿还未来得及动手罢了。
“真是太可恶了!这个贱婢,居然敢背叛主子,暗地里谋害老太太!二弟,这丫头定是前两日被芳姨娘训斥了两句,心有不满,所以做下这恶事,想要嫁祸给芳姨娘。这样的贱婢,的确该死。来人啊,给我将这个贱婢仗毙,丢出去喂狗!”
大老爷一番话,说的头头是道,直接给佩儿定了罪。但言语之间,却将芳姨娘摘了个干净,处处颇为维护。
佩儿惨叫一声,在听到大老爷这番话之后,吐出一口血来。“老爷…老爷怎能如此狠心…奴婢也是听从主子的吩咐办事啊…侯爷…侯爷饶命,是老爷和芳姨娘出的主意,奴婢只是迫于无奈被迫行事啊…”
既然大老爷这般无情,那么她也没有必要替他遮掩了。反正是一死,她就算是被冤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大老爷恼羞成怒,跺了跺脚,道:“这个贱婢,到了此刻还想攀咬主子,简直罪该万死!二弟,你千万别听她的胡言乱语。我怎么可能会毒害老夫人,这太荒谬了。”
霓裳暗叹一声,目带哀戚的说道:“都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丫头纵使千般不是,但也没那个胆子谋害侯府的主子吧?爹爹,您说呢?”
大老爷眼珠子突出,脸色涨得通红,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死死地盯着霓裳不放,恨不得一口吞了她。“大侄女说的什么话,难道一个卑贱奴婢的话,也能当真?你说出这话来,岂不是说我对老夫人心怀不轨吗?这样诛心的话,也是你一个小辈能说出口的!”
“霓儿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大伯父恕罪…”霓裳吓得躲到侯爷的身后,眼眶里泛起了泪花。
侯爷见自己的爱女被吓成这样,恨不得上前给大老爷一拳。不过,为了被人污蔑自己的名声,只好暂时忍了。“这事本侯可以不继续追究下去,将那贱婢仗毙了就是。快要过年了,大哥也该回去收拾收拾,搬去新宅子了。”
大老爷浑身一震,忍不住倒退两步,差点儿没站稳。江氏见侯爷这般无情的赶人,顿时就撒起泼来。“哎哟…这是什么世道啊,做兄弟的居然如此没有容人之量。这大冬天的,叫咱们去哪里找住的地方啊!老侯爷,您看看您养的好儿子啊,居然敢对大哥这么说话。都说长子如父,他这是大不孝啊…”
霓裳听了她这番话,不由得嗤笑一声。这大伯母还真是会瞎说,一个庶出的兄长,也敢跟侯爷称父亲?简直是不知廉耻。
管氏也实在听不下去了,冷喝一声,道:“大嫂是不打算息事宁人了?既然如此,那不如将那丫头绑了,送去衙门里。到时候,若牵连出什么人,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谋害侯府老夫人,那可是重罪,你可要想清楚了!”
江氏被管氏一顿呵斥,顿时瘫坐在地,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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