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天已经黑了,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床并不大,散发着淡淡的木香,透过床帷,她看到屋子里有一张简易木桌,桌上放着一把茶壶并几个茶杯。
若说这屋子太简单的话,却也不尽实,因为房顶上正挂着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这颗夜明珠正闪闪生辉,照得整个屋子亮如白昼,倒显得与木桌格格不入。
她的心里百味陈杂,真的没有想到,再次醒来自己竟然会躺在紫玄珠的床上,这里是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她转动目光,盯着那颗夜明珠久久不动,这样的夜明珠在地球很罕见,在这魄修世界却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终究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世界了啊!
她的泪终于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嘤嘤嘤……”恍恍惚惚中,一阵隐隐约约的哭泣之声传来,柳叶转了转头,仔细一听,那声音很渺远,带着一种粗犷的压抑,像是含着无尽的悲伤。
那悲伤似是能穿透人心,勾起了柳叶无穷的悲意,她蠕动了下身子,向着声音的源头寻去……
“嘤嘤……主……人啊……”那哭声再次传来,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阴森可怖,然而那悲意却绵延不绝、透人心腓!
柳叶只觉那哭声就在自己身边,她心里一阵恐惧,再仔细一听,那声音赫然从自己的右臂间发出来的!一时间,她只觉毛骨悚然,手臂也感到灼热起来!
只见右臂之上浮现出一个寸许大的赤红色怪兽图纹,图纹闪动间便脱体而出。
那是一个虚幻的、数丈长的蛇形生物,却长了一条龙尾,它全身长满了赤红色鳞片,红光闪动中,露出一张男人的脸,更可怕的是那张脸正在悲戚的哭着,张开的大口里忽隐忽现的跳动着烛火之光,诡异非常!
柳叶害怕极了!她紧紧的抓住被褥,一动也不敢动,那怪兽豁地转过头向她看来!
她“啊"地一声惊呼,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向着床角缩去,只觉全身每一个毛孔都紧张地收缩起来。
她把头埋在双膝间,挥舞着双手慌乱的叫着:“走开,你别过来!快走开啊……”
那怪兽却一动也不动,只是哀哀的哭着,这样悲伤的哭声让柳叶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她偷偷看了怪兽一眼,见它并没有害人的意思,紧绷的神经多少放松了一些,看到它哭得那么悲伤,想起自己再也见不到家人了,不由地悲从中来,也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怪兽见柳叶也哭了,停下了哭问道。
“那你哭什么?”柳叶越想越伤心,几乎不能自持,她似乎已经忘了眼前还有这样一个让她害怕的存在。
“俺、俺主人……不要阿九了……嘤嘤嘤嘤嘤……俺想主人啊……”提起它的主人,怪兽又哭了起来。
这一哭,再次勾起了柳叶的离别之伤,她突然觉得这怪兽也是一个可怜兽,似乎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可怕。
“你的主人是谁?他去哪里了?”柳叶止住了泪,怯怯的看了怪兽一眼问道,只觉那怪兽眼里泻出无穷的悲意,让柳叶又多了几分同情。
“俺的主人叫百里昭南,……俺背叛了阿南有了新主人……嘤嘤嘤……俺不想的……嘤嘤……俺只想早点恢复伤势去帮主人……阿南……阿南……”那怪兽像是一个被人丢弃的孩子,哭得无助极了!
“那你怎么不跟着他?”柳叶疑惑,既然这么想它的主人,就不应该背叛他。
“俺是纳介碑的碑灵,若不是你那怪珠子,俺会认你为主吗?”烛九阴闷闷的解释道。
“是你?你还有脸说?”柳叶一想到它炼化她时,自己所受的痛苦,就恨不得把它按住狠狠的揍上一顿,可是想想,最终没有胆量下手,只好在心里暗自骂了它无数遍后气哼哼的道:“我都还没怪你炼化我,你倒是先哭上了!还不赶快滚回你的纳介碑去,你是想吓死人吗?”
“是,俺滚、俺回去,俺想主人啊……您不能怪俺,是您的本源之气太诱人了……俺只是想出去帮主人。”柳叶看着右臂上寸许大的迷你怪兽,心里一阵恶寒,这么大个怪兽,搞得跟个贞洁烈妇似的,当她稀罕么?天天让这么个货跟在身边,她心里还隔应呢,想了想,玄珠问道:“本源之气是怎么回事?”
“本源之气就是天地本源,您的魂窍里有一颗紫色的珠子,本源之气正是从那珠子里逸出来的。”烛九**。
“魂窍?那又是什么?”她只知道魄窍,那是修炼的根本,魄窍越大,贮存的魄力越多,实力也就越强。
紫玄珠就是因为没有魄根,才会被人称为废物,魄窍,她自然也是没有的。
“嗯,魂窍跟魄窍的作用一样,只不过魂窍贮存的是魂力,您的魂窍和魄窍都被本源之气改造过,比普通人大多了!”烛九**。
“你骗谁呢?别是要害了我,去寻你那老主人吧?”还魄窍呢,她倒是想有,可偏偏天不遂人愿。
“俺倒是害过,差点连小命都没了。”烛九阴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玄珠没听清,扭头问道。
“俺说俺是真的认您为主了!您如今被本源之气改造过的身体,已经是魄修者实力了。”烛九阴连忙改口道。
“魄修者实力?你骗鬼去吧!”玄珠不为所动。
“俺就是骗鬼也不敢骗您啊!不信您集中精力,调动魄力试试!”看柳叶不信,烛九阴焦急道。
她将信将疑地按烛九阴所说的方法调动魄力,果然,一股力量涌动在双臂之间。
“这、这竟然是真的?”一股莫名的情绪主导着她,她甚至感到自己激动的每一束肌肉都在震颤。
冥冥中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她,紫玄珠的人生就是她的人生,而柳叶的人生也是她的人生,这样的她才是一个完整的她。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她没有答案,只是真切的感到这两世人生都是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所以她才会因为玄珠的悲喜而悲喜,也会因为柳叶的哀乐而哀乐,甚至在这一刻,她完完全全的溶入到了玄珠的角色中。
她傻傻的看着自已的双手,再次问道:“这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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