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武松提出的问题,朝堂上顿时寂静下来,尽管那些文武百官心中充满了怨恨,但武松提出的问题却是明摆着的,是他们无法逃避的现实问题。
半晌,丞相诸坚无力地摇了摇头。
武松看着御弟大王笑了一笑:“王爷,你意下如何?”
御弟大王经历了太多的失败,檀州、蓟州、涿州,特别是在涿州,二十多万兵马也未能保全他的安全,最终栽倒在鲁智深的手里。做了俘虏是他一生的耻辱,使他失去了往日的威风,想着梁山军的威猛无敌,御弟大王不寒而栗。
“皇兄英明,不是臣弟胆小悲观,我大辽目前的确兵力不足。”
耶律天祚听了御弟大王的启奏,未置可否。
武松想,看来还得添一把火,否则,煮不烂这些猪头。
“辽皇、王爷、丞相及各位将军大人,我家军师为你们算了一笔账,据可靠消息,贵国原有六十多万兵马,也算是兵强马壮,但在檀州、蓟州、霸州、涿州、幽州连遭惨败,损失兵马近半,现全国连老弱病残计加在内,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三十多万兵,在辽、金边境沿线、全国各大城池的布防至少要占去二十多万,就剩十万人镇守云州城,去对抗着二十多万勇猛的梁山军,这分明是拿鸡蛋去磕石头。云州的兵将天天盼着救兵,他们要是知道你们国内已无兵去支援,面对即将来临的死亡,岂不立即弃城而逃,还用得着我军舍命攻城吗?还用得着我等五人担着生命危险来同你们议和吗?如果是这样,到时候你们想认输,我们还不接受呢。”
朝房内鸦雀无声,谁也答不上武松的话,谁都觉得武松的这笔帐算得没错。
“武将军说得是”。丞相诸坚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
“说真话,同你们议和,我们原本就不想来,起码是我本人不愿意来,我的兄弟们可以作证。在宋、辽两国的杀伐中,我梁山军牺牲了八万将士,哪能说议和就议和呢,心中岂能顺达?这就同你们用含恨的目光看着我一样,一口恶气还哽在心头。再说,你们这儿又没有我想要的、盼的个啥,也没有什么好玩的,我吃饱了撑得,跑到这儿里耍命,况且我上次追辽皇........”
武松说到这儿,见耶律天祚霎时脸色难看,就话锋一转:“可军师说,你尽管去,我算准保你无事,辽国皇帝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的命,自己的江山比你值钱,他不会因小仇小恨而置大局于不顾。于是我们兄弟五人来了,说到底,既是考虑于贵国,也是作想于咱梁山军将士的性命。”
武松的话让耶律天祚一会儿感到顺耳,一会儿又觉得难堪,他坐在龙椅上是怒一会、忧一会,他在内心里不得不承认武松所说的话恰如其分,他耶律天祚的龙椅正坐在火山口上,随时有被吞没的可能。因此他是怒而未发,忧而无计。
朝堂又陷入了长长的静默,死一般的静默,除了武松五人脸上挂着一抹微笑,那些文武百官的脸上都布满了阴云,他们只能把迷茫甚而恐慌的目光一齐射在耶律天祚的身上。
终于响起了一个沙哑似乎有点苍老的声音:“朕决定休战谈和,武将军,请公布梁山军的条件。”
看来牛头终要被按下,武松心中暗喜,但仍用平静的语调对耶律天祚说:“辽皇,你要想明白了,我并没有强迫你,先前已告诉过你,我的身边带着“议和条件书”与“战书”两样东西。”
诸坚连忙打拦:“吾皇圣裁,岂会更改。”
“那敢情好,说起来也很简单,议和的前提条件只有两个。”
明明是一个条件,而武松却说是两个条件,燕青的心里犯了嘀咕:难道武松又要别出心裁。
聪颖的孙二娘和扈三娘立即明白了武松的用意。
施恩虽不知武松打什么主意,但他绝对相信武松。
“哪两个条件?”诸坚的声音把全大殿的目光都引向了武松。
“这两个条件说大不大,说难不难,只要贵国想通了,实际上就算不上为什么条件。”武松有意地卖了一个萌,把所有集中而来的目光如搓绳一样拧合起来,辽国的皇帝与大臣都眼巴巴地等着武松启动嘴唇。
“两国议和的先决条件之一是:辽国必须无条件地归还侵占大宋朝的全部国土。”
犹如一个大石块投入水中的砰然一声,武松的语音一落,立即引起了巨大的反响,文武百官骚动起来,有说条件太苛刻,有说这条件不可能,也有说梁山太欺辱人,只有少数人未吭声,包括耶律天祚、御弟大王及丞相诸坚,他们嘴上不说,其实心中想的仍是同文武百官一样。
听着朝堂内的纷纷议论,武松却如无事一样,脸露微微冷想。
耶律天祚喝声“肃静”,止住了文武百官的吵嚷,在武松听来,耶律天祚的喝声里,有着无法发泄的愤怒和十分窘迫的无奈。
“那第二个条件呢?”耶律天祚拿眼盯着武松。
“第二个条件是---,这第二个条件只是第一个条件的附属,只要第一个条件通过无疑,那第二个条件就不成问题,那只是我们想向贵国讨回的一个物件。可现在,辽皇,你们还没有应允第一个条件,我也没必要说什么第二个条件。”
武松不卑不亢的态度,使耶律天祚觉得在群臣面前大失面子,心中开始浮动一股怒气。
诸坚适时出来打了圆场:“武将军,这个条件有点大了,是我们难以接受的条件,你得容吾皇斟酌裁定方可。”
武松笑了一声:“那好,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可以等,不过,这等是有期限的,现在是数九寒冬季节,我梁山二十多万大军可是餐风露宿,太长时间他们等不了,若是等急了,一旦动起手来,就没有人再愿意坐下来陪着你们议和,我诚心地恳求你们还是早作定夺,我们在驿馆中等着,最多三天时间。”
“送武将军他们去驿馆中休息”。御弟大王终于开口代皇兄发了令,他是为了快点让武松离开朝堂,涿州的南门一战,他在武松面前,总有一种卑微心理。
武松站起身来刚欲迈步,突又停下,“我再说一句不好听的话,你们可以不接受条件,可以杀了我们,可以现在起向全国招兵,让未经战阵的百姓替你们送死,以与我们梁山一决雌雄,拼个两败俱伤,让全国所有的男人在杀伐中死光。然后,就剩下老幼妇残,然后,让金国人长驱直入,到那时,贵国的传宗接代,恐怕还需借助别国的男人来帮忙。”
耶律天祚的脸变黑了,殿堂上响起武将拔剑的声音。
“哈哈,不用虚张声势,我们既然敢来,根本就未打算如何活着回去。”武松的笑声在殿堂里嗡嗡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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