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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慎雷厉风行,谁的面子都没给。
一干犯了事儿的人,不管在不在编,不管背景后台怎么样,革职那是肯定的。
然后,该吐的吐,贪墨的银两必须吐出来。该罚的罚,以监守自盗论的不是一个两个。
一霎时,整个掖县城的风气都肃了肃。
最后,大棒过后胡萝卜上场。
那些个空缺下来的典吏、书吏、大使、攒点、门壮等位子,很快就被提调安置好了。官照发下来,整个掖县城的格局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改变。
大棒够重,胡萝卜也是咬的嘎嘣作响。
但凡把心晃荡在半空中的一干人,终于能归归位喘口气了。
总算,虽然过程惊心动魄,可这结果,并不坏。
起码比预想的已经好的多了,并没有什么不可挽回的损失,自家在衙门里的份额也没有出现什么大的损失。
其实,若是按照苏慎自身的个性,是绝对不会这么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但凡知道育婴堂中那些孩子身患疾病残疾的原因,但凡知道安济坊里那些本就因为无钱医治的病人死亡的原因。就算脾气再好,也不免怒发冲冠。
可到底,若是一撸到底,说实话,即便他是一地父母官也没有这个能力的。
何况,他要在这掖县继续干下去,需要仰仗这些家族的地方还多的是。
再退一步说,掖县城里的这些数的上名号的人家,基本上主动的被动的都是互相牵制着的,根本不用苏慎为了防止他们合纵连横的压一个抬一个的这般费心。所以,苏慎亦是不想破坏这局面的。
因此,苏慎现在能做的。可以做的就是先兵后礼,告诉大家他的底线。
索性,这件事发展速度之快给大部分人敲响了警钟的。不管以后怎么样,总归当下是没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不过,这样的手段,说实话,一旦余威消除,肯定会故态复萌的,毕竟早已是积习难改了。所以真正的想要尽量杜绝这样的情况发生,光靠先礼后兵先兵后礼的是没有用的。到底还是得想办法来健全完善救助制度并救助机构。拿出有效可行的措施来,把救助二字真真正正的落到实处。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苏慎一直在和佐官师爷们商议着可行的办法。
其实这件事。从始至终,苏慎和可贞说的并不多,桐月柳月也都不大肯告诉可贞听。倒不是为了旁的,实在是觉着可贞坐着胎,那些个事情真是不能够摊到台面上来说的。毕竟。这时候坐胎忌讳多规矩大,就是那些个须尾不全的吃食都不能往桌面上摆,更别说这些个事儿了。
再加上,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是不慎被他们听去了一星半点的,更是了不得的事儿的。
不过。可贞毕竟不是孩子,不是他们不说,她就真的一无所知的。
那些个事儿。寻到了思路,猜也能猜出几分来的。
正因为能猜出来,所以可贞对一干上门想要说情的人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如果是朝廷、地方官府、民间富庶没有财力来建立完善的慈善救助机构,那自然是另说的。可现在已经有了相对完善的制度已经有了救助的机构,却仍旧被这些泯灭人性的家伙视为牟利的工具。拿人命当儿戏,实在是让人心寒齿冷。
苏慎和可贞的态度大家伙看在眼里。虽说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可也不是就能画上圆满句号的。
这般雷声大雨点小,虽说看在各人眼里各有含义。可到底,这世上还是趋利避害的聪明人比较多的。
所以虽有人觉着苏慎这般其实是怕了,所以并不敢有大动作。可更多的人还是觉着为了保险起见,既然没有发作他们,自然是要有所表示的。
可是苏慎可贞都不收礼,实在是让他们为难。那些个等闲就喜欢伸手要钱的官员们自然可恶,可这般送礼无门的官员更是让人头疼。
总算,有关系过硬的听说可贞给育婴堂捐了一大笔钱后立马就找到了奔头了,知道这条道儿是捷径,当天就跟着抬了银子去了衙门。
苏慎见了,总算是露出了个笑模样来了。
有耳目灵通的,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紧随其后立马捐钱。
然后,那些个不知底里的,虽不明白大家伙为什么还没有倡议游说的就捐起了钱来。可跟着大部队走随大流总是没有错的,所以纷纷一点都不敢耽误的捐钱捐物了起来。
哪怕旁人不知道自己捐了多少银钱,可也不能叫旁人说自己没捐钱不是!
钱捐了物捐了,到了这会子,大家伙又悟了。
名利名利,既然大老爷当官不为利,那就肯定为着名了。
既是这样,知道了方向,那以后就只管往这上头发力也就行了。一时间,倒是没人觉着心疼了,到底走上了正道儿了不是。
名啊利啊的,苏慎这会子还不曾想到。
不过看着眼前的账簿子,倒已是有了想法了。
和师爷稿签等人商议后,又回来和可贞商量,是不是给养济院几处买些田地,然后收取田租来救助需要救助的鳏寡孤独贫穷无亲的百姓们。
毕竟,虽说养济院等都是官办的慈善救助机构,经费主要靠政府拨款,基本都是在地丁项下动支。可到底由于财力有限,难免会有力有不逮不敷养赡的时候。而官绅富商的募捐,虽然历年都常有。可看看那些账目,七七八八的,钱都不知道往哪用了,就已是不剩什么了。
既然这次捐了这么一大笔钱物,那就索性买些公田。起码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儿,有这些公田在,但凡不是荒年,吃饱肚子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苏慎有这样的想法,可贞很理解。
古语说,“宁送三石粮,不让一寸田”。
百姓的土地情节自古有之,尤其是农民,更是把耕地视作命根子。
养济院等等的慈善救济机构名下有了自己的田地,确实更有了一重保障。
只不过,如果人心依旧不古,管理依旧松懈。那别说有田了,就是躺在金山上,那都不中用。
这个道理,苏慎自然是明白的。所以购买田地的同时,又和师爷们制定了一整套的稽查责成之法出来,非常之严苛。
而且,新上任的四位大使在上任之前,还都经过了一系列的培训。每逢初一十五还要被苏慎叫来听圣谕,听完圣谕后,还要接受苏慎的单独宣讲。苏慎自己更是隔三差五的就要往养济院育婴堂去一趟。事无巨细,都会关心。
上行下效,苏慎的行为虽说有些人不以为然,认为苏慎不过是在装装样子博名声罢了,可到底明面上还是不会显露的,尤其是在苏慎又罢免了一位大使后。
其实这也是苏慎打小根深蒂固的思想,既然办不好差,那就腾位子,想当差的人多的是。
而且还真是这回子事儿,虽说这几处的大使都不设官不给禄,可到底也算是个官儿,是颇有些社会地位的。在外头也算能高人一等,在里头又能和衙门里的一众官吏们攀上关系得些消息。虽说现如今并没有油水可捞,可光这个,也就尽够了。再说现如今,基本上都知道了苏慎看重这个。那如果真能当好差事儿,自然就能在苏慎面前露脸了,到时候升官发财的,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这样想来自然咬了咬牙,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那些规章制度竟还都贯彻的不错。
不仅那几位大使,大家伙儿都知道苏慎看重民生救助,所以在买地上也容易了很多。
事情一项一项的落实了下来,苏慎自己也松了一口气。
不过,隔三差五的抽空往养济院、育婴堂看看的习惯倒是保留下来了。
也是这般看过后,便又有了新的想法。
苏慎自己为人子为人父,对于这些孤老弃儿自然是有一份与生俱来的情怀的。
对于这些年老之人,让他们的晚年衣食无忧,老有所养病有所医死有所葬,这是苏慎一心想要做到的。
而对于那些孩子们,苏慎考虑的则更多。
育婴堂里的孩子们,有一部分是因为家贫无力抚养,又不忍心亲自溺杀所以听天由命的遗弃的,自然,这里面是女孩子居多的。而又一部分,则是因为先天性的患有某种疾病或是残疾所以惨遭遗弃的。而又因为以往育婴堂条件的时好时坏,育婴堂大使的心肝时红时黑,所以有一小部分原本身体正常的孩子,也因为在生病的时候没有得到及时有效的救治,所以也或轻或重的患上了疾病或是有了残疾。
虽说自打事情败露后,苏慎都特地拨了银钱对这些孩子进行救治。可到底,都已是痼疾了,能治愈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分。现在能做的,也只是不让这些孩子的情况更加恶化下去。
而这点,亦是苏慎非常看重的,所以现如今并没有人敢有所怠慢。
只是,解决了孩子们吃穿和疾病的救治后,苏慎自然要替孩子们的以后考虑。
虽说育婴堂会给予这些孩子相应的教育,让他们学习技艺以某自立,并在他们成年之后替他们婚配。这对于正常的孩子而言,自然是不错的出路。可那些身有残疾或是身患疾病的孩子们,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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