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网络 第五章 痕迹

    “抱歉，我也没找到。”甩着手从厨房里出来，林子轩看见张牧脸上的失望之色，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张牧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你在说什么呢！轩哥。是我拉你过来帮忙，要道歉也应该是我吧。”

    虽然找到不少跟记忆一致的东西，但张牧始终没有找到关芊芊存在过的证明。无论是照片，还是练习册或者书本之类的东西全都没有剩下，干净得让人感到诡异。

    挺直酸痛的腰部，林子轩安慰道：“毕竟是个玩偶，又不是石头上的刻字，可能在搬家的时候就被带走了。”

    “唉，你说的对。”张牧失落地叹了口气：“毕竟不是……”

    「石头，刻痕，身高……」

    「我终于比你高啦！」「哼，比我高有什么了不起吗！」

    暧昧不清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张牧猛然抬头，激动不已地喃喃道：“石头……原来是石头吗！”

    “呃……阿牧你没事吧？”

    不顾林子轩关切的目光，张牧向疯子一样奔向阳台，跪倒在角落，右手摩挲墙上的刻痕。

    “1米04，1米16；1米22，1米25……”

    小时候和关芊芊一起测量身高的记忆前所未有的清晰，张牧可以肯定他现在看到的每一条刻痕都与记忆吻合。

    “终于找到了，如果芊芊的存在是虚假的，那又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巧合的刻痕？”

    虽然并不是不能用“这家的孩子身高变化跟关芊芊一样”来解释，但张牧不相信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发生什么了？阿牧？”跟过来的林子轩面色古怪的问道。

    张牧用掌丘抹掉眼角的眼泪，站起来深呼吸一口气，恢复正常神色。

    “对不起，突然想起一些东西，有些激动了。”眼神再次变得坚定起来，张牧露出歉意的笑容：“既然找不到，我们就先离开吧！要是被人发现也不好。”

    “你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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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林子轩告别之后，张牧回到家里，躺在沙发上稍作休息。尽管距离关芊芊被害一事不过十多个小时，但张牧已经有恍如隔世之感。他现在最需要做的是沉下心来，好好审视事发前后的经过，寻找其中的异常之处。

    “最明显的是那我不时发作的既视感。”

    凝视自己的双手，张牧喃喃自语道：“要不是有它在，我久看不到凶手的真面目了。”

    从小时候开始，他就不时地对某件事物或者某个场景产生莫名的熟悉感，这让他常常感到困惑不已。他的父母知道这件事后，带他看过不少医生，然而并没有任何效果。幸亏随着张牧的长大，既视感对他的影响变得越来越微弱，已经不会影响到他的日常活动，再加上关芊芊的照顾，张父张母才会放心的前往国外工作。

    “凶手的衣服也值得在意，兔女郎到底是什么鬼？”

    “而且，芊芊为什么会走到那个小巷里？”

    将发现的疑点逐一理清之后，张牧长叹一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

    “接下来就是找李哥和张哥帮忙了。”

    “喂，李哥。是我，张牧，有空接电话吗？”

    ————

    物业管理部，监控室里。

    “你先坐下等会，我把昨天的录像调出来。”领着张牧走进监控室，李建斌一边坐到电脑前，一边说道：

    “最近市里在创建文明城市，上头还让我们注意一点，结果没过几天你的钱包就被偷了。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小偷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种时候行窃。”

    目光扫过墙壁上的监视器，张牧干笑道：“也有可能是我弄丢。”

    尽管小区住民有权利查看物业的监控录像，但张牧既然是在拜托熟人，那就肯定得编一个还过得去的借口，钱包不见了就是张牧临时想出来的借口。

    “不大可能。”李建斌摇了摇头，手里的鼠标不停地移动。

    “好，找到了，你过来看看吧。”点开一个文件夹，李建斌让开自己的位置。

    “嗯。”

    坐到椅子上，张牧看着李建斌一下子点开好几个视频。

    “什么时候发现钱包不见了？”

    张牧估摸一下时间，道：“大概是昨晚七点二十分左右，我是七点出头才来到市场的。”

    “ok，就从七点零五开始吧。”李建斌微微颔首，继续操作起鼠标。

    “这是市场正门处的录像，我们需要先找到你。”指着屏幕上其中一个视频窗口，李建斌开始缓慢地拖动进度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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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川市旧城区，阴暗的一隅。坑坑洼洼、布满污迹的墙壁上突然泛起一片看不出深浅的漆黑。一条壮硕的手臂从漆黑中伸出，抓住犬牙交错的边缘。接着，手臂猛然用力，一个西装革履、身材雄伟的男人从漆黑中一跃而出。随后，一位高高瘦瘦的男人也从中爬出。

    甩了甩布满血痕的右手，壮汉环视四周，感叹道：“这里就是‘塔尔塔洛斯’吗？还真是出乎意料的正常。”

    “虽然取名为神话中的冥界，但也不会弄成一副地狱模样啦！”高瘦男子没好气地摆手道。

    “囚禁在这里的全都是罪大恶极之人，对他们残酷一点又有什么所谓？”

    手上的血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壮汉抬头望向蔚蓝的天空，沉声道：“上层，不，是先驱他们太心软了。觉醒者、朊粒怪物、恐怖分子，那些怪物和疯子无时无刻不在破坏混沌网络的安宁，我们本需要用更激烈的手段对付他们，就像安德鲁……”

    高瘦男子表情一僵，连忙打断老大的话：“喂喂！不要命啊你，别忘记安德鲁博士受到怎样的处分，先驱的决定是绝对的。”

    “我知道先驱们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他们的智慧远超我们。只是，他们站的太高，也活……”

    话还没说完，壮汉看见同伴的表情变得越来越糟，明智地选择闭嘴。

    “许哥，听我一句劝，你再这样下去真的要完蛋。”高瘦男子擦掉额头上的虚汗：“幸亏塔尔塔洛斯里没有阿格斯之眼，否则刚才那番话就足够判你刑了。”

    “哼，你也太胆小了，先驱们才不会因为这点事生气。”壮汉好笑地摇摇头，转移话题道：“好了，该去抓捕那只胆大包天的小老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