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网络 第八章 觉醒

    “终于搞定了。”

    抓住张牧发现自己消失而愣神的瞬间，兔女郎从他身后的暗影中悄然跃出，双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脖子上，猛然往下一拉。

    “砰！”

    张牧的脑袋狠狠地撞在公园的地砖上，发出一声惊人的闷响。

    看到地砖在这一撞之下裂成几块，兔女郎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把目光移向张牧。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充满淡漠的银色眼睛。

    “糟……”

    不妙的预感刚从心底泛起，兔女郎便看到张牧倏然起身，用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来到她跟前，右手死死地掐住她的喉咙。

    “觉……醒？”

    看到兔女郎俏丽的脸庞上逐渐染上潮红之色，张牧露出快意的笑容，答道：“虽然还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这应该就是你说的那样……觉醒。”

    刚才，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许多暧昧不清的影像如同往日的既视感一般向张牧袭来，向他展现出世界深层的奥秘，让他领悟到很多不可思议的知识。尽管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他终于明白他和兔女郎战斗时，身体涌现出来的力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修改现实，这就是这股力量的真面目吗？”

    张牧之所以能毫发无伤地挨下兔女郎这一击，就是因为他在和地面碰撞的时候，把冲击力给抹消了。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左手，张牧凝视兔女郎金色的双眼，语气寒冷地道：“乖乖说出芊芊的下落，我可不会因为你是我的同类而手下留情。”

    尽管听上去有些荒谬，但用‘同类’这个词形容两人关系并没有任何错误。相同的来历，相同的力量来源，他们毫无疑问是同一类“人”——被大多数人忌惮的，如同怪物一般的“超人类”-觉醒者。

    “同……类。”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兔女郎神色沉静地看着张牧，瞳孔中金色迅速褪去，变成乌黑深邃的模样。

    “不妙……”

    危险的预感在心中转瞬即逝，张牧看见一片难以言状的漆黑从掐住兔女郎的地方弥漫开来。还没来得及松手的他一时不慎，竟被漆黑稍微擦到少许。

    “这是什么鬼？”

    刺痛的感觉从手上传来，张牧赶紧松手后退几米。低头一看，他发现仅仅是瞬间的接触，他右手手掌就已经布满密密麻麻的血痕，看上去甚是可怕。

    “我的能力是破坏，无论是最坚固的数据屏障，还是最可怕的混沌浪潮，都能将其湮灭。”

    脖子上的淤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兔女郎没有出手攻击张牧，而是冷淡地道：“放弃抵抗，把钥匙交给我吧，刚觉醒的你不是我的对手。”

    “那你倒是把芊芊的下落告诉我啊！”

    “……”

    看着沉默的兔女郎，张牧咬牙切齿地问道：“芊芊……那个被你杀死的女孩，为什么她存在过的痕迹全都被抹消了？”

    “为什么要这么问？你应该知道，她是必要的。”兔女郎答非所问。

    “哼！必要，是必须要被你杀吗？看来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张牧双拳握紧，语气不善地道：“虽然不知道你说的钥匙是什么东西，但我可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这又何必呢？”兔女郎垂下眼帘，神情依旧淡漠。

    “废话少说，要么乖乖地把芊芊的下落告诉我，要么决一胜负！”

    话音刚落，瑰丽的银霞在张牧背后悄然显现，照亮漆黑的夜幕。而不详的漆黑也不甘示弱，从兔女郎身上迅速地蔓延开来，和咄咄逼人的银芒相互僵持，一时胜负难分。

    “千……”

    饱含各种各样复杂情绪的低叹声从无数重光幕里响起，张牧闭上眼睛，右手放在胸前。接着，漫天光芒骤然凝缩，化作无数颗银白色如同雪花的光点，逐渐遮盖他的身影。

    看着这“大雪”纷飞的异象，兔女郎丝毫不为所动，纤纤玉指向前一指，道：

    “把这一切全都毁掉吧。”

    若有若无的海浪声在半空中回荡，随着兔女郎的命令，不详的漆黑如同海浪一般彼此起伏，不仅将兔女郎保护得密不透风，还把那些仿若无穷无尽的光点扑灭不少。

    “来吧！”模糊的身影在数不尽的光点之中悄然显现，张牧如若流星般袭向兔女郎。

    “唉……”

    ————

    黎川市旧城区，一处废弃的民居里。高瘦男子完全不嫌地板肮脏，大大咧咧地坐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倚着破旧的墙壁，眼皮垂下，呼吸均匀，显然是睡得正酣。不远处，高瘦男子的老大——那位身材魁梧的男子正躺在褪色的沙发上，不时发出低沉的鼾声。

    他们正是得到安保局命令，火速赶过来这里的阿尔法级清道夫小队。

    当张牧和兔女郎再度交上手的时候，高瘦男子突然睁开眼睛，略带兴奋地高声道：“老大！是觉醒者的波动！而且是两个！”

    壮汉缓缓睁开眼睛，从沙发上坐起来，沉声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哼，看来犯人和小老鼠都很精神啊！”

    知道自家老大是什么脾性，高瘦男子挠了挠头，恭敬地问道：“老大，事不宜迟，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当然。”从地上拿起衣服穿上，壮汉一边整理衣扣，一边露出愉悦的笑容：“两个觉醒者，其中一个还是塔尔塔洛斯的囚犯，还真是让人期待！”

    “老大你今天也是干劲满满啊。”高瘦男子无奈地笑了笑，想起入队前一天，老队长给他的一份资料。

    “处分命令

    姓名：许林

    性别：男

    年龄：28

    人种：黄色人种，16%基因修饰

    原职务：清道夫小队“惩罚者”队长

    身体状况：极为强壮（他壮得像一头牛）

    精神状况：极不稳定（他跟精神病院里的患者只有一线之差）

    处分原因：无故杀害五百五十二名网络角色，对队员施加暴力并导致其出现精神障碍。

    处分决定：鉴于许警员实力高强，对觉醒者经验丰富，曾立下不少功绩，故允许其将功补过，担任阿尔法级清道夫小队队长，与最凶恶的怪物战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