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网络 第二十二章 商讨

    夕阳西沉，踏着落日的余晖，张牧缓步走入废弃山庄，回到藏身的别墅里。

    温暖的阳光洒在精致的脸庞上，程霜靠着床沿，静静看书。听到开门的声音，她合上书本，抬头问道：“该说的都说完了吧？”

    “嗯。”张牧点头。

    亲戚、朋友、熟人……只要不是离这里太远的人，张牧都过去见他们一面。可惜父母还在国外，即使使用能力，一来一回也得耗费大量时间，所以张牧只能跟他们通一次电话。

    “那就开始商量作战计划吧。”将书放到床上，程霜抬手清出一大片空地。

    “别急。”张牧叫停她，晃了晃手上的袋子：“你中午没吃东西对吧？尝尝这个。”

    程霜面无表情地打量袋子：“那是什么？”

    “甜饼，我跟芊芊都很喜欢吃。”把袋子放在程霜面前，张牧微笑着说道：“在路过那个摊子的时候，想都没想都买了两份，一个人吃不完，所以就带回来了。”

    沉默片刻，程霜拿起袋子：“那就谢谢你了。”

    “觉醒者再怎么非人，不吃不喝还是会影响到状态的，我是为了接下来的作战而已。”随便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张牧坐到沙发上，道：“等你吃完我们再……”

    话还没说完，张牧看到程霜像松鼠一般小口而快速地将一人份的甜饼消灭一空。

    “我勒个去……”

    舔掉指间上的果酱，程霜一本正经地道：“多谢款待。”

    “……纸给你。”张牧撇开视线，递过一卷刚捏出来的纸。

    “谢谢。”

    等程霜抹完嘴，张牧说出自己的想法：“任何计划，都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人和就不用说了，我们只是暂时放下敌意。至于天时和地利，我们倒是可以讲究讲究。”

    “据我估计，至少二十四小时内都不用担心冻结会蔓延到这里。”程霜用能力在地上刻上数字“24”，“如果想要动手，必须把握好这段时间。”

    无论是张牧，还是程霜，都不愿意干等到世界完全冻结之后，才跟维护者决一死战。毕竟那时候，决战的地点和时间都是已知的，不会对战局起到什么作用。既然能在这方面占点好处，张牧他们自然就不会放弃。

    张牧摩挲着下巴，问道：“我们已经集齐两把钥匙，不能在这方面做点文章吗？”

    昨天，在张牧问完所有问题之后，程霜就将提取另一把钥匙的方法告诉给他，而张牧也很快把自己的特征码提取出来。若非维护者还在这里，持有两把钥匙的他们早就启动脱离程序。

    “因为塔尔塔洛斯的结构特性，即使是通过正规的脱离程序，我们也必须得接受二十分钟以上的启动过程，那时候很容易遭到维护者袭击。”

    说到这里，程霜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这是个机会。”

    “只要我们进入世界控制室，他们就必须跟过来。”张牧明白她的意思，随即皱起眉头：“不过，这就是光明正大地告诉他们，我们要决胜负了。”

    世界控制室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任何一处地方，它是一个独立于这个世界的空间，必须凭借节点、也就是关芊芊的人格种子才能开启前往控制室的大门，只有钥匙的持有者才能通过大门。

    因为开门的关键在程霜手里，所以维护者他们不可能埋伏在控制室。不过开启大门时的动静不小，关闭大门又需要挺长一段时间，而且必须在控制室里进行操作，所以张牧他们也不可能悄悄打开门。

    程霜盯着张牧的眼睛，道：“虽然失去隐秘性，但天时地利都是我们占优，不是不能接受。”

    “也许……还有更好的方法。”回想觉醒时获得的原体的记忆，张牧陷入沉思：“混沌网络，塔尔塔洛斯……”

    “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随着世界的冻结程度加深，塔尔塔洛斯的压制正在消散。”不详的漆黑染满双瞳，程霜合拢五指，令人心悸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再过十二个小时，塔尔塔洛斯的压制力量就会减弱到可以忽略的程度。到那时候，我的力量和道具都回来。”

    “但你就来说，这是个不折不扣的坏消息。”

    想起方天伟用道具制造出来的幻象，张牧面色有些沉重：“那些维护者，也能使用道具。”

    像程霜那样的资深觉醒者，由于游历过不少电子世界，只要不是碰到激烈的战斗，手头上的道具不可能会少，就算维护者能使用道具，对他们也没什么影响。

    但张牧不一样，刚刚觉醒的他手里没有一件能用的东西。和维护者相比，他就像一个零充值新手玩家，一到战斗就会被满级氪金玩家（维护者）吊起来打。

    “虽然还是没办法一下子对付两个维护者，但据我估计，如果没有狙击手的干扰，我最多只要十几分钟就能打倒那个队长。”程霜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信心。毕竟在所有觉醒者中，论破坏力，她的能力也排的上号。

    张牧松了口气：“也就是说，只要我能缠住那个狙击手一会就行了。”

    和那个冒火的猛男相比，只会耍枪的方天伟就显得可爱多了，至少自己无效他的枪械攻击。

    张牧的“改变”能力看似强大，但也并不是毫无缺点——至少在现在，同一时间内，他只能改变一样事物。如果要跟许林战斗，张牧就得先无效他的火焰，然后再无效他的拳击，并趁他回气的间歇继续压制他的火焰。压力之下，张牧很难不出现失误，从而被许林打倒。

    “如果你没有其他意见，那就这么决定了。”

    对双方的实力进行估算，程霜认为这种程度的计划就已经足够——在天时地利占优、实力也有明显优势的情况下，太过复杂的计划只会给战局带来未知的影响。

    “等等，我想起一些事情。”食指中指按着额头，张牧叫停程霜，若有所思地道：“也许，还能更轻松一点。”

    “嗯？”

    ————

    “老大，吃饭啦！”提着两个用塑料袋装着的盒饭，方天伟推开破旧的铁门，走进大厅。

    看了看桌子，许林吩咐道：“放在这里吧，我还不饿。”

    “老大你差不多二十四个小时没吃东西了。”方天伟放下盒饭，劝说道：“世界冻结程序至少还要二十四个小时才会执行到这里，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放心……”深呼吸一口气，许林从阳台回到大厅：“我估计他们会在深夜的时候进去世界控制室，我现在吃完饭就去睡一会。”

    “到时候我会叫醒你。”

    “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