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平安无事了。田层几乎每日都出去,回来带些吃的用的。在田老驹悉心治疗下,柳凭峰恢复的差不多了。老驹和小驹是乐天派,说话有趣。小驹尤其爱缠着柳凭峰,柳凭峰感觉和他们在一起很开心快乐。柳凭峰感觉和他们交往,可以坦诚的去说话,人与人这样的交往正是柳凭峰喜欢的。
小驹爱游戏,常出花样,常令柳凭峰开心,也有时令柳凭峰难看。一次,柳凭峰走出屋门,发现田小驹仰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柳凭峰急忙过去,看小驹紧闭着眼睛,手指一探没了呼吸。柳凭峰大喊:“老驹前辈!田层大哥!快来啊!小驹出事了!可屋里的人谁也不出来,柳凭峰觉得奇怪,忽见老驹趴着窗户向外看,在偷偷的乐。
柳凭峰蒙了,这时小驹突地坐起来,柳凭峰半天缓过神来问:“你没事啊?”小驹哈哈大笑说:“我在练闭气功呢!”
看柳凭峰急出满头汗,小驹说:“柳叔叔,我教你闭气功好吗?”柳凭峰说:“你没事就好,这么神奇的功夫,怎么好让你教我呢?”
小驹说:“让柳叔叔担心了,我是必须教给你了。”柳凭峰闻听,说:“没事的,小驹。”
小驹说:“柳叔叔,来我教你口诀。”柳凭峰推托不过,跟着小驹学口诀。
柳凭峰想这三个和尚都身怀绝技,又是一家人,为啥出家呢?可没好意思去问。
有一天,小驹拉着柳凭峰在外面摆石子阵玩,柳凭峰和小驹坐到地上,柳凭峰按着小驹的要求和他游戏起来。老驹无事也来外面石墩坐下,看着孙子和柳凭峰玩耍,打趣说:“柳凭峰!你没来时我陪着他玩,有你他不找我玩了。”
柳凭峰笑着回答:“小驹可爱,我愿和他玩。”小驹抬头看着柳凭峰说:“柳叔叔,你答应来这当和尚的!什么时候做和尚啊?咱们以后好天天在一起。”
老驹插话说:“人家不找老婆,不找媳妇,不找娘,当什么和尚。”柳凭峰听着一头雾水。这时在屋里忙活的田层听到,哭出声来:“卉儿!你在那?你不想我和你儿子吗?我好想你啊!”
田老驹扭头对着屋里骂道:“你就想着你媳妇,什么时候想过你娘?”田层在屋里抽抽搭搭说:“我怎不想我娘呢。”
老驹驳道:“你念叨你娘几回,都是媳妇媳妇的。”老驹说着眼圈竟也红了,喃喃道:“你娘到底在那呢?”
柳凭峰听了如坠云雾里,心里说:“这是咋回事?”小驹对柳凭峰说:“柳叔叔,别纳闷了,是我娘和我奶奶不要我们了,不知道去那里了,我们到处找也找不到。”
小驹看他爹从屋里走了出来,脸上挂着泪水,爷爷也黯然神伤,劝慰说:“爷爷!爹爹!我想肯定会找到奶奶和娘,您二老愁出水来也没用。”柳凭峰琢磨和尚找媳妇、找娘,这没头没尾的不知道如何劝慰。
柳凭峰小声问小驹:“小驹?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小驹一点没有隐瞒的意思,张口道来:“我们一家原本快快乐乐在一起,可是我娘和我奶奶两个人老吵架·····”
老驹和田层都没有阻拦小驹说话,老驹还接过话,说:“小孩子,说不明白,我来告诉你吧。我们一家一直隐居在太行山的一个小山村里,我那老婆子李琪和我儿媳妇郭卉都是那种、那种性子非常急躁的人。我们一家人都好习武,儿媳妇也不例外。儿媳妇练武的时间多些,老婆子看不惯就说,闲媳妇照顾儿子和孙子不周,儿媳妇那性格哪受得了唠叨,于是就吵架。过日子磕磕碰碰总难免,别的矛盾也碰出不少。我呢,家里的事是处处让着我那老婆子,田层这小子和我不一样了,他怕他媳妇要命。”
田老驹说到这,小驹立即趴在柳凭峰耳边低低说:“他俩都一样怕老婆。”听得柳凭峰有笑憋在心里。
老驹继续说:“不是这娘俩总闹矛盾,我们的日子很快乐。我没少给圆场,嘿!都是没少白费力气。我哦,总认为吵就吵几句吧,不动手就没关系,确实也没动过手。我只能劝我那老婆子。”
田层插话说:“我也没少劝架,也没少让媳妇骂,没少挨娘批,气是没少受,哎!左右都不对。”
老驹接回话说:“小驹六岁那年,有一天这娘俩又拌起嘴来,越吵越凶。我都懒得劝了,老太婆没占到便宜,一气之下跑出了家门,层儿不在家,我喊了几句没喊住,也没有去追,以为消气了一会就会回来。一直到今天,小驹都十一岁了,就再也没有看见过老太婆了。”说到这,老驹无比懊丧。“我当初拦住她也就不会这样了。”
田层说:“娘走了后,我们全家到处找也找不到。一连三天找不到都慌了,起因是卉儿,卉儿也觉有些理亏,毕竟她是晚辈。我一急之下打了卉儿两个嘴巴,卉儿哭着也跑出了家门,我在气头上也没拦,就这样卉儿这一走始终也在没回来。我这一生就打过她这一次,如果卉儿回来,我发誓在也不会碰她一下。”
老驹看着儿子,气得胡子直撅,指着田层数落:“没出息的样!”田层嘟囔着:“说我,都一样的。”
小驹说:“还是我来说吧,我们一点点扩大范围找我奶和我娘,也不见她二人的影。越找范围越大,最后不得已舍弃了家,爹爹和爷爷轮流背着我,山南海北到处找。那个苦,那个累啊,那个委屈难受啊。”田层插话说:“那叫千辛万苦。”
小驹接着说:“奶奶和娘一个也没找到,连一丁点消息也没有。三个月前,我们仨路过这里,看这里有座房子,爷爷说以前是个寺庙。这里好久没人住了,房子残破不堪,牌匾不知哪去了,里面佛像都塌了。找到奶奶和娘的希望一点也看不到。”
田层说:“触景生情,几年的艰辛和委屈终于爆发出来,我们仨抱在一起痛哭起来。”田层说到这,说不下去了。
小驹起身插话,是连说带模仿,说:“我爷一边抹泪一边说:‘老太婆子,你好狠心啊!我,还有你儿子孙子都不要了吗?’我爷爷对我爹说:‘层儿!找不到你娘,我死了算了!你们谁也别管我,我吊死这里。’”
柳凭峰听了惊奇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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