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身形一露,楼下皆是吸气声。
单螺发髻,步摇横插;眸光通亮,婉转多情;纱巾遮面,欲还休;血红纱衣,雪肤微露;玉足玲珑,步履轻缓;娇身飞转,环翠叮当。
乐曲声声轻快,舞步翩翩婀娜。
朝暮望着楼下美人身影,举杯自饮,有些理解沈烨为何这般念念不忘了。
这狐狸姿色的确出众,仅仅是一转身一回眸,便勾得人三魂掉了七魄。只是这妖精的脑子似乎不太好使,明知道有人会寻找她,还不找个深山老林藏着,净做些抛头露面的事儿。
悠哉悠哉地喝完一壶酒,乐声正好停下,女狐纤腰一屈,莲步轻移,在一众人的赞叹声中上了阁楼。
朝暮叫了壶酒,回头的时候,女狐正好上楼,“来,喝杯酒。”
她晃晃酒杯,笑得慈眉善目。
女狐看见面前人脸色一变,当即红裙一闪跳进了最近的一间厢房。
“别跑啊。”
朝暮扔了酒杯,急忙追了进去。
女狐坐在窗上,回头扬起眉毛,挑衅一笑,然后跳窗而逃了。
“哎!”朝暮一手握着折扇,一手撑着窗户,就见女狐滚了两下,跌跌撞撞地涌进了人群。
你怎么就不听人把话完?
朝暮咬咬牙,一闭眼索性也跟着跳了。
揉了揉脚踝再站起来时,女狐已经在人群里窜了好远,朝暮看了看,认命地放弃了。
谁料这女狐运气也是一等一的差,朝暮正愤愤地往沈府赶,一抬头就看见她从街角出来。
“哎!”朝暮张口又是一声叫。
女狐惊恐地张大眸子看了一眼朝暮,瞬间跑的比兔子还快。
朝暮将扇子往腰上一别,狠下心来,一面捋起袖子,一面拔腿去追。
穿过一条街,朝暮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抬头便见一匹枣红马儿迎面飞奔而来,女狐跑的太过卖力,全然没有注意到眼前危急情况。
眼瞅着马蹄抬起,朝暮以袖遮面,悲哀地叹了口气,同时为女狐捏了把汗。
只听一声嘶鸣,马蹄落地声戛然而止,朝暮垂下手,见一黑衣男子正好飞身下马,长袍一闪间已将女狐揽入怀抱。
一柔弱女子,一魁梧男子,四目相对,深情款款,情况发展的有些玄乎。
“这位兄台……”朝暮拿出折扇,摆出笑容,客客气气地走到两人面前,做了一揖道:“我与这位姑娘有话要。”
男子狐疑的看了朝暮一眼,转而望向女狐。
女狐红唇一抿,立马就有泪水盈满眼眶,“公子救救我啊,我与他素不相识,他却步步紧逼……”
朝暮抽了抽嘴角,强掩内心的一阵恶寒,摆出一副和善的表情,“媚儿……快别闹了。”
女狐紧攥着男子衣裳,摆出一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样。
男子目光滞了滞,一把拉过女狐,将人护到身后,然后理直气壮的看着朝暮道:“这人本宫带走了。”
本宫?
朝暮摇了摇扇子,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
英挺剑眉,幽深黑眸,削薄红唇,冷峻面色,帝王家的傲气扑面而来。
再看打扮,黑发被镶碧鎏金冠高高束起,身穿窄袖对襟黑袍,衣襟袖口皆用金线绣着密密龙纹,黑色宽边腰带上缀着一块白色玉佩,这样一看,身份倒是不一般。
见朝暮半无话,男子以为人怕了,便趾高气昂地睨了朝暮一眼,拉着女狐上马扬鞭,绝尘而去。
英雄救美倒是救到本仙头上了,朝暮愤然。
街边行人都被这突发情况吓得不轻,有的甚至白着脸,像个木桩一样呆在了原地,朝暮随意拉了个人,问道:“那人是谁?”
那人诧异地看了朝暮半晌,才鄙夷道:“当朝太子……这你都不认识?”
“生孤陋寡闻啊。”朝暮换了个手握折扇,摆出求知样,又问下了太子府的具体位置。
慢慢悠悠走到太子府时,已经是夕阳将尽,朝暮瞟了眼红艳艳的霞光,一跃跳过高高的院墙。
沿着琉璃碧瓦,一路都行得颇为顺畅,竟连巡守的侍卫都未遇到,由此看来太子府的治安问题有些严重了。
朝暮正为太子殿下的人身安全操心时,一阵琴声从不远处的花树间传来。
弯腰细看,素花盈枝头,美人捻琴弦,太子品美酒,好一个风花雪月的场景。
朝暮抬头看,颇为忧伤道:“薄情女,风流郎,光化日凑鸳鸯,可恨,可恨……”
女狐听罢这话,手一抖,琴弦断了,身子一软,险些瘫到地上。
爱心泛滥的太子连忙一把扶住了女狐,继而仰头看着作伤怀模样的朝暮,随手拿了个酒壶,脚尖一点越上屋顶,皮笑肉不笑地道:“这位痴情郎……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朝暮上前一步,不慌不忙道:“太子府啊……”
男子凤眼半眯饶有趣味的打量人一番,而后阴恻恻地开口道:“你不怕本宫把你送去见阎罗?”
朝暮摸了摸鼻子,盯着他手里的酒,顿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便摆了副客气的模样做了一揖,“阎罗长得有些丑了,倒是他手下的黑白无常长得不错……不过地府离这儿有些远,太子殿下不如先招待招待在下。”
闻言,太子先是一愣,而后直接将酒扔给两眼泛光的人,“我当是什么人,原来不过一个泼皮无赖……”
“咳咳……”朝暮呛了一大口酒,一面顺气,一面摆笑道:“太子错了,生这人一向看人办事儿,面对君子的时候我就是君子,面对无赖的时候……嘿嘿……”
她挑了挑眉毛,递出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太子接了朝暮的眼神顿时容光泛发,激动难掩,就差没直接拉着人来个拥抱,“巧了,我这人就是喜欢跟泼皮无赖对着干,既然你这么喜欢喝酒,不如留在太子府,我管饱。”
朝暮仰脖喝了一大口,擦擦嘴边水渍,也是两眼放光道:“当真?”
“当真。”太子语气坚定的回答,同时转过身,对树下吓傻了的女狐无限温柔道:“媚儿,继续弹琴。”
合着以为朝暮迷恋那女狐,故意气人呢。
于是朝暮喝口酒,顺着他的意思作出生无可恋状,满含深情道:“泪纵能干终有迹,语多难寄反无词,谁能知我意啊……”
太子笑得凤眼眯成一条缝,“来人,再送几坛酒来。”
朝暮将扇子别在腰间,抱着酒壶欢喜地地下了房顶,一次喝了个痛快。
从前总是听书先生讲,皇家之人心机深沉,架子大,排场高,平民百姓近不得身,如此看来,这话的是大错特错了。
太子抱着酒坛子一通豪饮,一身华服上洒满酒渍,这样还不过瘾,喝到最后竟擦了把嘴角拉着朝暮讲起宫廷密事,起他老子身边哪个妃子狠辣,哪个贵人貌美,一条一项,分析得头头是道。
朝暮喝着酒听得一段一段的,却也着实敬佩他的胆量,这话他老子听到可就精彩了,“太子啊……”
他打了个酒隔,迷迷糊糊道:“叫我季凌逸。”
“季凌逸啊……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季凌逸一手抱着酒壶,一手抬起拍了下她的脑袋,磕磕巴巴道:“老子吃饭长大的。”罢嘿嘿地笑了起来。
得,看来是喝醉了。(http://)《昏朝醉暮》仅代表作者凉宵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http://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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