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姬 第10章 武神甲

    “我师父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所以她教了我一个轻功和风挂，一个感知力神之视角和一个速度身法瞬间移动。”

    熊猫痛叫着，牙咬着，脑子快速盘算着，一边一下一下把喵呜剑和橘胖剑从自己身上拔下来，狠狠丢在一边。

    “疼疼疼……”

    “真的疼啊！”

    “我要和你祖宗十八代所有女性在同一张床上醒来！”熊猫滚摔在地上，挣扎几次没爬起来，“小猫咪，等着啊，等我起来绝对干死你。”

    “我跟你讲你死定了，不骗你。”

    “为什么就不传授我一些绝世武功呢，比如降龙十八掌或者九阳神功什么的。”

    “逃跑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逃跑。”

    熊猫努力地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希望别那么疼，他刚站起来又跌落在地，跌落在地又要挣扎着起来。

    “把脖子洗干净等着啊，我一定要打败你。”

    熊猫摇晃着站起来了，身体逐渐挺直，眼神逐渐清澈，手腕逐渐稳定。

    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熊猫看着笼罩自己的剑阵，心尖一阵颤抖。

    “咦，这剑阵真好看。”

    可不是嘛，樱勿忘和王潮依同样如是想着。

    俩人只看见熊猫像靶子一样被一白一橘两把剑钉在木头上，空中猫陛下手掌往下方一按。

    一个华丽丽的剑阵随着出现，将熊猫围在中间。

    金铁摩擦声成群，闻者有种被切割的错觉。

    阵中最外围的杉木开始层层断裂，每一片如纸薄。

    猫陛下如一团红焰俯冲而下，齐腰白发狂野乱舞，光洁的额头有细密的汗珠渗出。

    剑阵如精密复杂齿轮群，在猫陛下入阵那一刻被激活。

    银白的剑阵开始运转，不可逆转，不可阻挡。

    许多双眼睛望向这里，许多对话围绕着熊猫。

    樱勿忘问唐狮：“你和凤大师策划了整个事件，对吗？”

    “是的。”

    唐狮问樱勿忘：“是不是为熊猫感到不公平。”

    “是的。”

    “你们和我们做了类似的计划，对吗？”凤大师问自己的对手。

    “是的。”

    对手问凤大师：“何时你们人类可以奢侈到随意糟践拥有武神躯这种不出世的天才？”

    “不不不，我们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呢？只是他出现得太突然，充满了巧合，恰巧就在‘世外客’到来的前后，学院不得不谨慎从事。”特工队队长坐在高楼边沿，模仿着凤大师的口吻说道。

    “可能是那位小朋友的儿子啊，虽然他已经失踪了二十年；我会一直看着他成长。”武林盟主也学着凤大师的口吻。

    “侠种是什么？”

    竹迪不知什么时候醒来，弱小可怜又无助地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腿，头埋进双腿间，小声问唐狮。

    “隐藏着中国功夫的密码，一旦被外星人破解，那么未来的人类将会走上灭亡的道路，猫陛下就是为此而来。”

    “我们应该相信九零后，他们是奇迹的一代。”凤大师与对手在东湖的湖面上对峙，“暴风雨过后，就是他们展翅的季节。”

    “凤大师说武神躯最大的特点就是越极端的情况越能被激发。”唐狮试图用鼓励的语气说道，“熊猫不会死的，因为你他才舍不得死。”

    “凤大师让人觉得他是个永远充满活力，不会老去的野心家。”王潮依蹲下来轻轻靠着竹迪，“他是功夫学院的魂。”

    “暴风雨很猛烈，也许他们熬不过雨季呢？”对手轻笑，“人类可是最弱小的超智慧生物。”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的学生我很清楚。”凤大师一甩长袖，“他们不嫌事大，怕会抱怨暴风雨不够猛烈呢！如果不能尽兴，他们会不开心的。”

    “不怕死么？”

    “心中有爱，忘死。”

    猫陛下的剑阵呈圆形，地上是一只睡成浑圆的猫咪图案，图案上空悬浮着各式各样的剑，细数之下共有八十一把，其中几把已经不再是剑气而跟真的一样。

    横七竖八的杉木，枝叶，尘土，碎石，都在默默承受着切割，越来越多的薄片漂浮在剑阵里，转眼变成碎屑。

    切割范围越来越大，渐渐向阵中收缩。

    熊猫已经被锁死在阵中，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熊猫心中瞬息间闪过许多念头，比如自己还是处男，还有许多自己想做的事情没去做，许多地方没去过，许多美食没吃过云云。

    “也许，交出侠种是最好的选择。”

    熊猫突然觉得好累，好想休息。

    “不不不，赢才是最好的选择。”

    熊猫抬起脚来，向前踏出一步。

    猫陛下就在这时进入剑阵。

    熟睡的猫咪被惊醒。

    八十一把剑发出颤鸣。

    剑尖所指，是那企图破阵的熊猫。

    熊猫像匹幼狼那般奔跑起来，一头扎进剑气切割范围。

    霎那间，剑阵光芒大盛，八十一把剑逐一从位置上飞出，带着弧线刺向剑阵某处。

    下一刻，似乎空气里划拉出一条血线，血线刚出现便被无数细碎锋锐的剑气斩成雾状。

    伴随着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痛哼，熊猫在血线前方闪现出来，又消失不见。

    如此画面在不断重复重复，不断变化的是越来越粗的血线和越来越多的剑加入击杀行列。

    熊猫停顿的时间越来越长。

    不变的是熊猫凶多吉少。

    又一次飞剑呼啸而过。

    熊猫滚落到剑阵中心，剧烈起伏的胸膛，身上冒着汗水和血水夹杂的热气，惨烈的伤口……

    “嗡”的一声响。

    剑阵在这一刻完全激活，八十一把剑以玄妙的轨迹开始飞舞。

    带出的弧线将熊猫一层又一层地包裹起来。

    “看来你没得选了，小熊猫。”

    有声音在熊猫的心里响起。

    “你就是侠种？”

    “是的。”

    “代价？”

    “你的身体会渐渐变成机械构造，人类的意识、感情、记忆会渐渐消失，你的一切到最后都会归零。”

    “换取的是可以毁灭一切的强大力量？”

    “是的。”

    “成交。”

    八十一把剑在弧线绕成一个线团模样时，猛地朝四面八方飞去，飞出剑阵之外，将自己牵着的那根线拉伸再拉伸。

    剑与剑之间，线与线之间，构成了一只很大很大的猫。

    猫在阵中开始玩耍，开始跳舞，它脚下是一个线团，它在开心地用爪子扒拉着线团。

    “啊——”

    熊猫身体被无数剑气形成的线紧紧勒住，勒进肉里，勒紧骨头里。

    炼狱般的残忍画面……

    猛然间。

    线寸寸断裂。

    他的肉里开始长出金属，形成面具，形成贴身的铁甲，依次在胸前、手臂、大腿、脚掌形成。

    整个过程就像顶级手办大师手下的手办那样，每一处细节都那么完美、配色是那样自然夺目、视觉事那样的冲击。

    武神甲的风格是古代与未来，铁甲与科技的个性融合，兼具力量、视觉、性能的强大表现。

    然而，这种视觉享受又在下一刻被切割线所打破。

    武神甲被割开割碎，熊猫的皮肤重新暴露出来。

    血肉被切开。

    武神甲开始自我修复。

    越来越多的线聚集切割，猫咪玩得越来越浪。

    骨头被切开。

    武神甲开始自我修复

    ……

    “能和我说说，关于你们的事情么？”

    竹迪在山顶的亭子里望着山下的剑阵。

    没等谁回答，她开始小声哼唱起来。

    “Mr.Panda，你迷路了吗？我想我也找不到家的方向了呢。”

    “Mr.Panda，你受伤了吗？你舔舐伤口的模样让人心疼啊。”

    “Mr.Panda，你一人吗？请让我做你今生最好的朋友吧。”

    “我好想给你一个拥抱，带着你一起回家。”

    “我好想借肩膀给你靠，伤口我替你包扎。”

    “Mr.Panda，你还有我啊，我会等你，你一定要来好吗？”

    “……”

    唐狮捂着嘴，肩膀止不住颤抖，眼前一片模糊。

    王潮依抱着竹迪哇哇大哭。

    樱勿忘眼泪无声地决堤着，手握着赤染樱的关节泛白。

    竹迪自顾自地小声哼唱着，字里行间满是悲伤又充满希冀，充满痛苦又期待着幸福。

    樱勿忘尽可能让自己语气稳定，吐字清晰：“六十级绝杀技，八十级觉醒技，百级弑神技。大多数普通人侠力都在五级，俗称战五渣……没有经脉图的人侠力最高能达到十八级，二十级是进入武侠圈的最低标准。用普通人做参照物的话，绝杀技好比刚出生的婴儿就获得了顶尖特种兵的战力，这对其他婴儿来说是无法想象的事情，绝杀技是侠力质变的过程；觉醒技相当于特种兵婴儿获得了超能力，这对特种兵婴儿来说也是无法想象的。拥有觉醒技的人一人可顶百万天将雄师；弑神技只在传说里出现过。”

    “按理熊猫一丝一毫的胜机都不可能有，我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简直就像是神迹。”樱勿忘补充道，同时掏出手绢递给竹迪，“请你一定要坚强，我们会一直陪着你。”

    王潮依哭得稀里哗啦，梨花带雨，撕心裂肺，接过手绢替竹迪擦着眼泪：“国宝一定会平安归来。”

    “Mr.Panda，你失望了吗？我想这个世界是破败不堪的呢。”

    “Mr.Panda，你退缩了吗？你该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啊。”

    “Mr.Panda，你听得见吗？你也是本来内心充满爱的人吧。”

    “我好想给你一个拥抱，带着你一起回家。”

    “我好想我们手拉着手，一起去浪迹天涯。”

    “Mr.Panda，你还有我啊，我会等你，你一定要来好吗？”

    “我会一直等着你，你不来我不走。”

    竹迪小声哼唱着，脸色白如纸，唇色红如焰。

    “啊——”

    熊猫痛得歇斯底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