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没事吧?”老钟见这些粽子都没在继续攻击我们,便抽空点了根烟含在嘴上,扛着猎枪大步朝我们这边走来。此时躲在石头后面的陆川等人也纷纷跳下,都主动朝我们这边靠拢。
陆川还是那个叼样,上来对着陈芸一阵嘘寒问暖,陈芸没搭理他,我主动拍拍屁股站起来,对着陆川勾了勾手指,说小川子,麻烦你过来一下。
陆川显然很介意我对他的称呼,满脸不高兴,不咸不淡地说你找我干嘛?别以为我会对你说谢谢。我笑了笑,说谢谢就不必了,你过来我有件事要问你。
他说什么事?尽管满脸不情愿,不过陆川还是黑着脸朝我走了过来,正要问我因为什么事找他,没等他走进,我已经一个猛扑冲过去,对着他肚子就是狠狠的一脚。
“啊……”这一觉出其不备,陆川难受得眼珠子都高鼓起来,捂着肚子摔倒在地上,将身子弓成了虾米,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司马南,我去大爷,你为什么踹我?”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这时他那个保镖老疤又要走上来拦我,被老钟用枪口顶在肩膀上,轻轻往后面推了一点距离。
“小川子,刚才为什么推我下来?”我揪着陆川的头发,硬掰着他的脖子一点点抬高,目光阴狠,流露出倾尽三江止水也浇熄不了的怒火和杀心,“说不出个一二三,我现在就弄死你!”
我之所以会跳下来与粽子展开血拼,不是因为我有多么的不怕死,完全是因为伸手拖拽老钟的时候给人一脚蹬在了背上,被强行踹下来的。尽管那时我一门心思都在老钟和葛壮身上,并没有察觉到背后究竟是谁在踹我,可这队伍中跟我有着深仇大恨,恨不得我马上死掉的人,会是谁呢?
这事光用屁股想,我也能确定人选。
陆川给我用膝盖压在脊椎骨上,几次挣扎想爬起来,都未能如愿,死死趴在地上,用猩红的眼神瞪着我,“不是老子!”
“啪!”
我一个耳光下去,这小子嘴角顿时就歪了,我冷笑说不是你,那会是谁呢?陆川从我眼神中读到了阴狠和暴戾,还有几乎遏制不住的杀意,感觉后背有点冷,言语之间没有那么嚣张了,说真不是我。
我说不是你,你就没这么想过?
面对我凶狠的质问,陆川只能努力把头低下去,失去了和我对视的勇气,他小声说是,我的确想过那趁乱把你推下来,但是我没来得及……而且当时场面那么混乱,大家都被粽子吓坏了,没准是谁不小心带到你了,你怎么能全部怪在我身上?
“你特娘的还不承认?”葛壮随时都是站在我这边的,见陆川嘴硬不承认,黝黑的大脸盘子顿时黑成了一块铁,将背上的猎枪取下来,直接撩了保险栓。
“胖子,你想干什么?”身为保镖的老疤终于看不下去了,顶着老钟的枪口站出来,说住手,无凭无据,你们凭什么冤枉陆少爷。
我说老疤,我敬你是条汉子,一直不想跟你为难,可今天的事,我不想就这么算了,下墓是件很危险的事,我不想在防备墓道中机关的同时,还随时随地担心背后有可能捅来的刀子!
陆川一脸激愤,说特么的不是我,你凭什么一有事就怪老子?草泥马的,我知道了,你想弄死我,然后就没人跟你证阿芸了是不是?
我一脸平静地看着他,说我这个人呢,一向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特娘的别给老子胡搅蛮缠,现在我要问你是刚才暗算我的事情,没有跟你扯别的!
说话的时候,我已经把军刺摸出来了,磨得发亮的钢刃在陆川脸上轻轻摩挲着,我说你特娘的要是个男人,就老老实实讲出来,不然……
“司马南!”这时陈芸蹲下来,伸掉了我的军刺,说你干什么呢?现在是起内讧的时候吗?我指了指吓得一栋不敢再动的陆川,说现在的确不是起内讧的时候,可这小子踹我一脚该怎么算?
陈芸对我选择的方式有些恼怒,说万一陆川并不是有心要暗算你呢?你也知道刚才的环境有多危险,我们五个人站在石头上本来就很拥挤,不经意间谁碰着谁都有可能,也许你的确实被人给挤下去的,但挤你下来的人未必是存心的,万一是我呢,你也要动刀子吗?
我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可陈芸这话偏偏让我无法辩驳,当时的环境的确有些混乱,我拿不出最直接的证据,所以内心很犹豫。
这时老钟也朝我递了几个眼色,轻轻摇头。我只好叹了口气,然后一本正经地看着陆川,“老实说,你一路上的很多行为都让我看着不爽,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警告了,再有下一次,我不会给你申辩的机会,有什么话,留在到阎王殿里去说吧!”
我将手放开,陆川立刻从地上爬起来,瞪红了眼珠子说我草拟大爷的司马南,你特娘的有种,今天的事你给我记着!
他像条野狗在狂吠,陈芸急忙瞪了他一样,说你嚷嚷什么,闭嘴!
给陈芸一番呵斥,陆川顿时变得更加暴怒了,他瘪着嘴,脸涨得通红,连拳头都在发抖,说好,阿芸,你宁愿站在这个混混身边也不信我,行,我认识你了。
矛盾暂时停止,我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让老钟帮我找糯米。之前我们都给粽子抓伤了,必须尽快找糯米拔毒,免得时间耽搁太久,等到尸毒渗进血管就来不及了。
葛壮屁股上也有,没人肯给他包扎,他就自己找个僻静处上药,我见这小子好久没回来,不放心,等陈云替我把背上的抓伤处理好了,便一通小跑朝他走过去,说胖子你处理好了没有,要不要把大腚撅起来,让我替你瞧瞧?
这死胖子没回我话,我走近一看,才发现他居然找了根木棍,蹲在那里逗粽子玩,把我恶心得,说胖子你特娘就作吧,早晚有一天你得把自己作死!
葛壮扭过大脸盘子,朝我嘻嘻笑,说小南瓜,你找到的那根铁树叉子真有用,你看我都把手递到粽子嘴边了,它都不敢咬我。
我说真的?那你敢不敢拿蚯蚓试试?葛壮说这里哪来的蚯蚓?我指了指他的大裤、裆,说你那花裤衩里不兜着一条吗?葛壮急眼了,说小南瓜你大爷,胖爷我的是毒蟒,露出来怕吓到你们好不好?
一阵嘻嘻笑,这死胖子不听劝,非得那手指头去钓粽子,不伸过去还好,真等他把手指头递到了粽子嘴边,那粽子还是会咬,幸好这死胖子机灵,见势不对马上把手指缩回,跳起来说去你娘个蛋蛋,胖爷弄死你丫的!
我赶紧拦着葛壮,让他不要多生事端。葛壮不服气,说小南瓜你刚才没看见它想咬我吗?我要代表正义,消灭这个资本、主、义陋习未改的阶级敌人!
我说你丫的那属于钓、鱼、执、法,把肉递到嘴边人家能不咬吗?这些粽子大爷好不容易消停了,你特娘的非得让它们爬起来跟你亲热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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