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好个秋,雨停放晴日,只见一道彩虹从远远天坛殿那边跃出,在晶蓝如洗的幕幔画了一个弧线,把世界上一切美丽颜色凝固在空中,仿佛一个童话,彩虹的另一头扎在这里,前寨门楼,血肉横飞的战场, 仿佛地狱。
美丽的景色,残酷的争伐。
且说刺侯夺占三星联弩,正想援助一打三的封侯,顾不暇了!从楼梯上源源不断往上涌的土匪流,再不切断都泛滥成灾了,都能把寨墙上的所有众人淹死!
调转三星联弩,瞄准楼梯口,发射,填弩箭,发射,填弩箭,发射,“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雄关一扣一声吼,猛**啊,爽极了,前面的中箭倒下,见了死神没死的拼命往回钻,后面的不知死活还在往上鼓蛹,王屋山历史上最严重的踩踏发生!整个楼梯上,叠床架屋,风雨不透,人落人压人踩人靠人顶人抱人坐人,凶兵利刃,带尖的带刺的带钩的带棱的,挤在人堆里大显神威,到处乱戳乱刺乱攮,大老爷们沉重喘息声,**声,混合一处,一浪高过一浪。
楼梯上面的人塌落下去,雍塞在楼梯口,堵住去路。刺侯不失时机,扭转三星联弩朝向寨墙上,发一声喊:“封侯!”同时扳扣,三支弩箭叫劲地发出!
封侯正在周旋于三个大刀兵之间,虽然不落下风,但也无奈一时,耳听刺侯喊自己,没傻到“哎”一声答应,灵犀一通匍匐在地,害苦了三个大刀兵,挥刀砍杀中,人连影没了,人捏!一刀劈飞了?
爱你昂哟,自家养的弩箭照射自己不误,还准!三箭三人,两死一伤。封侯一个地起旋,手中墨月无声划破敌人咽喉。
二侯腾出手,并力解决寨墙上的残敌,弩箭横飞,肆无忌惮地射向裸露在面前的众匪,逼不奈何,墙头上挨砍挨杀倒不如跳墙兴许还能逃脱一条小命,“噗噗吞吞”一顿下饺子一样,先跳的一阵“啊呀呀”,后跳的一阵“哎哟哟”,惨叫声连连,连摔带砸死一半,剩余一半全伤!
寨墙在握!
封侯拿起大刀兵的大刀片子,一刀砍断矗立在寨门楼上的旗杆,迎风飘扬的大旗犹如断了线的风筝,无力栽面掉落,寨子外边一片欢呼,寨内一片喧嚣。
眼见后寨那浓烟愈发渐大,直冲蓝天上,二侯心中明白,自己那个便宜公子哥的日子一定不好过,有心号召大家救麦高,转念人家和麦高还没有那么深厚的阶级感情,不一定能够激动起来,于是刺侯高喊:“九把舵和花荣大王受困王母洞,我们怎么办?”
大伙众果然急了,纷纷开嚷。
“杀!”
“杀破中寨,会师王母洞!”
“杀无赦!”
封侯高举起晃闪阳光的大刀片子,说:“好!先占领寨门,再进攻中寨!”
大刀片子的鼓舞力显然比匕首不在一个档次,很难想象封侯高举一把小攮子带领大家奋勇向前的样子。
首先一通猛砸,不要钱的砸!
土匪们经营多年的礌石滚木火油吊袋全用上了,不用白不用,用了不白用,土匪反攻受阻,死伤无数,用了都说好。
特别是刺侯掌控的三星联弩,堪称大规模杀伤武器,近前,发射猛,速度快,躲不及避不开,碰上死沾上亡蹭上伤,还经常串糖葫芦,远程,控场范围大,视野开阔,鞭长处处及,还b准,能从门窗钻进屋里去。
土匪反攻,从中寨往寨门冲。
寨门楼上的刺侯先一波射击前锋,再一波射击中腰,然后洒豆泼雨般射击密集的后援。
封侯带头,向土匪们说明自己手中的大刀片子不仅仅是用来高高挥舞的。两拨人马貌像两波潮水碰击一处,扭结,撕打一处。兵器金属碰响,枪尖进入肉体的闷响,刀刃砍到骨头响,惨叫声,呐喊声,如兽的咆哮,声嘶力竭,响彻全寨。
冲进匪群,封侯携冲力横抡竖切,凡挡路者,死!后面众人护住左右翼,血在飞,肉在飞,骨屑在飞,大刀已经是机械的展开,尖利所往,势不可挡!匪兵们斗志涣散,避让三丈,很快杀透匪阵,封侯停步,回杀,发现土匪已不成阵,于是众人扇面打开,拉网式屠杀,凡在网内,不留活口!
一直杀到寨门洞,少数土匪还在困兽犹斗,垂死挣扎,封侯把扇面聚拢,碾压进寨门洞,悉数戮没残匪,打开沉柯木门,所有人进入寨子里。
止杀一个来回,寨子里尸横遍地,伤兵楚楚,剩余土匪都龟缩在中寨,不敢伸头。
刺侯把三星联弩交给弓弩手,并力封侯合攻中寨。
中寨,大小房屋杂乱无章,街巷走向不明。刺侯把玩手中墨雪娴熟地转两圈,然后说:“先试莫试莫?”
二侯接近中寨,便有零散箭簇从屋里墙后射来,跟后众人一顿集束箭雨,哑火了。再往前走,土匪们按耐不住,涌出街面,人人披铁甲,手持长刀,径向二侯冲来,黑压压一大片,陈杂的脚步跺响在地面上隆隆有声,仿佛闷雷从街道直滚了过来。刺侯抄住匕首,虎吼了一声,迎住带头那位秃顶汉急步上前。
那位秃顶汉力图先声夺人,一把长刀呼呼劈直,刺侯小匕首,当然避其锋芒,灵巧跳开,秃顶汉改招,“直捣玉宫”要人命,咄咄不让。封侯玩大刀如玩匕首,朝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伸出来,秃顶汉堪堪防不住,肋骨处中刀锋,血出肉翻出骨露出。眼看秃顶汉止剩小半条命,还不知留住留不住,深怨道:“二打一,出隐刀?”
封侯一脚踢翻秃顶汉,叱骂道:“傻逼,你以为在你家后院打擂台呐!”
土匪们瞧一看,哟嚯!你个王八羔子王八蛋,去死去!围上封侯不要命的喂招子。两帮人紧紧团结在封侯周围,全面死磕,不死不休!鲜血在激溅,残肢和断刀四处横飞,人声鼎沸,绝多数是惨叫,悲嘶,在寨中回荡,令人胆寒。
土匪们像拍在礁石上的大浪一样,扑面冲击,又四散开,再汇集在一起,倒卷了回去。封侯困在垓心,一把大刀挥起虎虎生风,遇神杀神,碰佛杀佛,脚下横尸绊脚,跳到尸体上,呲目欲裂,呼喝带力。刺侯也干脆捡一把长刀,从来不习惯的双手刀,舞罩起车轮好像,土匪群里抡圆了杀!
好一通杀!中间还不断涌来土匪援兵,全数杀退,直杀得天地失色,土匪们面失色。
封侯全身尽血,从头尖顶到泡在血水里的双脚,除了眼睛里的血红,全身全血红,土匪们的血和自己伤口流血,如一个浴血煞神屹立不怠。
众匪崩溃,心理完全崩溃,放弃中寨,逃往最后的据点,天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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