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风从衣服里取出一个沾有淡淡血迹的手帕,只见这个手帕被洗得十分的干净,原本的粉红色手帕已经被洗的快要变成白色,而手帕上绣着一个十分漂亮秀气的红色梅花,就好像没有生命的梅花被赋予了英雄所具有的铮铮铁骨,傲然挺立在寒冷的冬季。
邪风静静的看着这个漂亮的手帕,随着视线的转移,邪风的记忆不觉回到了几个月前的某一个下午。
那天是黑月教一年一度的出教大日,在那一天,任何一个黑月教的人都必须离开黑月教出去见见世面,几乎每一个黑月教的人都走的很远,为了方便管理教中事物,邪风没有走出多远,而是在附近的山林里面游玩。
邪风骑着马轻松自在的游玩在山林之间,静静的体会大自然带给人最原始最单纯的精神享受,感受大地间的万物的心跳和气息,邪风十分愉快地融入了充满魅力的大自然中。
走到了一条小溪边,邪风略微感到一丝饥渴,于是他用手舀了些水喝进了嘴里,这种味道是那么的甘甜可口,就好像记忆里某一处熟悉的山泉间的泉水一般香甜。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安静,一切都是那么美丽,一切都是那么动听悦耳,一切都是那么飘香四溢,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就好像诗一般的宁静中蕴含着无尽的生气和希望,又仿佛一首充满律动的乐曲,吸引着你,将你带入它们的旋律当中,让你随着它们一起,品味这首属于大自然的完美乐曲。
就在他沉醉于山林之间流连忘返的时候,一阵和煦的春风从他的黑衣上轻轻掠过,时而吹起他的黑衣,露出他那十分神秘的面庞,可是转瞬黑衣落下一切的幻想和沉迷都瞬间消失在了春风的问候里。
邪风胸前的项链突然闪了起来,不需要任何的考虑,自己的周围一定出现了致命的危险。
果然不出邪风所料,树林里隐约出现了三个影子,而同样黑影的方向,射出了几百个树叶模样的毒镖,邪风不加任何考虑,抛出了黑月镖刺死了三个影子。
为了不被毒镖伤到,邪风取出了自己的刀,极速旋转用来阻挡毒镖,由于狂琴天生做什么事速度都很快,所以刀转的速度快到了几乎成为了十分坚固严密的盾牌,没有任何一个毒镖能够突破防御妄图伤到邪风。
而邪风根本没有预料到的,一把尖刀十分准确的从邪风的背面刺进了邪风的背上,没有丝毫疑虑的余地,邪风顿时感到背部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邪风迅速转身从黑衣里甩出了四把飞刀,飞刀十分迅速的划破冰冷的空气,十分准确的刺进了每个刺杀者的身体。
邪风刚要准备去看看试图刺杀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人,身体竟失去控制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剧烈的疼痛以极其令人震惊的速度向整个身体蔓延,而且越来越痛,邪风突然感觉到自己居然失去了支持瞬移甚至支撑身体的力量,邪风心底为自己做起来最坏的打算,恐怕自己今天八成是要葬身此地了。
邪风虽然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但是唯一可以肯定,这种毒只要是个普通医者都可以轻松治愈,但是问题是自己连动都动不了,又怎么可能自己给自己治伤解毒呢。
一阵相当不凑巧的阴风吹开了邪风用来遮挡容貌的黑衣以及面罩,对一个黑月教的人来说,如果面孔被别人看到是比死更大的侮辱。
纵使如此,邪风十分俊秀的面孔在这个时代也绝对能够算得上是一个大帅哥,一米八五左右身高的邪风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形象足以吸引万千祖国少女的魅力男神。
十分完美的肌肉轮廓隐约体现在黑色的布衣上,看似文绉绉的鬼影邪风绝对不是看起来那么容易对付,此刻的项天羽虽然肌肉犹如爆发一般,若是真正和邪风过招胜利的机率也不会太高,那便是因为招式的速度和灵敏来说此刻的项天羽根本只是一个很平凡的普通人,只是靠着所谓的擎天神力在场场决斗中战去些许的优势,邪风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武功高强的自己居然会这样死在一群连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邪风正准备用残余的最后一丝体力结束自己的生命,他不想被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残忍地夺取自己的生命,他觉得与其那样还不如自己杀了自己好,也省得还要受那份疼痛。
偶然一个眼神,邪风注意到了不远处一个身穿粉色女装的妙龄女子十分安详的躺在一片草地上安静的歇息,而她的身边放着一个被放满药材的大箩筐,相信如果那个姑娘肯帮助自己拔出毒镖简单处理伤口,这种小毒应当不会伤了自己的姓名。
如果自己是普通人一定会喊她替自己治伤,但是可惜的是自己是黑月教的人,如果脸被这个女子看到,他们之间就必须有一个人死,如果女子肯救自己那么便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邪风开始祈祷那个女子无论如何也不要发现自己,哪怕发现了也不要过来救自己,但是他的祈祷没有得到上帝的允许。
女子突然睁开了双眼,张开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后站起身来,将略显沉重的箩筐背在了自己十分瘦弱无力的肩膀上,看起来十分的吃力和难受,看这女子身体倒也健康,不知道是否也像自己,是一个行医之人。
同样是一个偶然的眼神,女子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邪风,心地善良的她没有想过任何东西直接跑了过去,
邪风十分精致帅气的面孔自然吸引到了女子的目光,估计再高冷的女子在邪风面前都得展现出花痴的一面,通过嘴唇和个人状态,女子可以判断出来这个人一定中毒了,而且是一种致命的毒。
女子初见邪风自然愣住了,这样帅气的男人太罕见了,但是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行医之人,不能光看不治啊!
邪风的心简直都要破了,自己的脸被人看到了,而且还是一个女人,按照黑月教的规矩,要想看男性的脸,女性除非是他的母亲,或者是他的妻子,其他人要是看了就必须死,没有任何的考虑和思索的余地。
“姑娘,离开吧!”邪风用十分冷酷的语气说道:“如果你愿意救我,那就做好必死的准备,或者你不要救我,赶紧离开这里。”
女子愣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人,居然求死不求生,还有,这世间哪里有谁救自己就杀谁的这种事,他一定是吓唬自己的,经过了几秒钟的简单思索,女子下定决心一定要为他治疗,即便是死了也没有什么值得后悔的。
“不管你肯不肯让我帮你治,我是一定得有我做一个医者应当有的基本态度和品质,所以我必须给你治,你休想让我张钰眼睁睁地看着你这样一个年轻人死在我的面前,而我却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迟迟不敢搭救,那还是医者吗!那简直是连世间畜生都不如的禽兽,我不可能做一个这样的禽兽,所以你还是好好配合,我必须救你。”
邪风怒道:“你要是敢救我,我就告诉天下人你非礼我!看你个姑娘家日后怎么活人。”
张钰捂着嘴巴大声笑了起来:“非礼!非礼,哪里有女孩子非礼男孩子的,我还怕我救了你你非礼我呢,何况就算我非礼了你别人也会说成你是恶人先告状,他们会说是你非礼了我,那样你可是沾不到一点便宜哦!”
邪风想了想:“既然你怕我非礼你,那我就如你所愿,只要你救我,我就非礼你,而且我会把这件事昭告天下,看你如何做人。”
张钰自然对他说的话感到十分的生气,真是好心没好报,这样的人死了也是活该,她迅速背上了箩筐,准备回虎山。
这时邪风突然感到浑身上下都感觉如同千针万刺猛扎身体一般,他仰天长嚎,就如同一只被折断翅膀的大鹏鸟,仿佛要用尽浑身所有的力量怒吼一般,一时间仿佛整个虎山都在震动一般,纵使如此,邪风为了守卫黑月教的规矩,没有说一句话乞求张钰的治疗。
他虽然没有说让张钰救自己,但那一声震彻云霄的哀嚎却早已让张钰再次下定决心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救他,因为她打心眼里觉得这个人一定没有表面上说得那么冷酷无情,他是一个内心极其火热的热血男儿,不管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难以预料的结局,她都必须救他,不因为别的,就因为医者,需救死扶伤而为职分也。
张钰毫不犹豫的放下了自己的箩筐,十分严肃的蹲到了邪风身旁:“告诉我,你怎么中毒的?”
邪风用冰冷无比的酷寒眼光瞥了一眼张钰的眸子,“与其被你一个女人救,那倒还不如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的好,你给我滚,我不需要你一个女人来关心我的生死。”
张钰被这句话说的万分的生气,再也不能强压心底的怒火,愤怒的种子就如同沸腾的岩浆,胡乱喷射了起来:“老娘不想听你的废话,老娘让你告诉我,你是怎么中毒的?”
邪风官至黑月教副教主,从来没有任何人敢对自己这样大呼小叫,今天这姑娘绝对算得上是胆大包天,即使是现在,如果邪风下定决心一定要杀谁,不管谁怎么躲避也根本不要想能够逃脱他的魔爪。
如果搁普通人敢对自己说这么大胆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但是在此刻,向来对外人冷酷无情的邪风居然对这个素不相识的女子心软了,如果非要说什么所谓的原因,那么用这个女子对自己这个素不相识的男人还一定要搭救便可以解释。
邪风的怒气居然不经过任何的压制自己平复了,这倒是让邪风大感意外,可是接下来的事情连邪风自己都接受不了,自己居然十分平静地说道:“吾之伤为暗器毒镖所伤,伤于背部,吾自觉此毒并非何种奇门异毒,只是毒物剂量过大,促使此毒深伤吾躯,虽如此,此毒归根结底只是普毒,只需要普通的药物便可以治疗。”
张钰听到了这席话便可以基本确定这个男人应该懂很多医术,“好啊!没看出来,你也懂医术哦,既然你懂就好,那就乖乖的,我帮你转过去。”说着张钰伸出手准备将邪风翻过身来。
此时邪风的心里简直是纠结到了极点,按照黑月教的规矩,如果她看过自己的脸,就必须死,如果等她替自己治好身上的伤,再杀掉她,这样一来的话虽然没坏了规矩,可是却违背了自己做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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