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夫人下令,他们再不情愿,也只得咬牙答应:“是,夫人。”
只听簌簌几声,几名护卫同时跳进水里,几个猛子一扎,他们就像鱼一样在水里找来找去,不一会儿,纷纷冻得牙关打颤,浑身发抖。
在护卫们找的间隙,柳氏已经是肝肠寸断的看向大夫人,“大夫人,我儿子好好的来贵府作客,没想到人却不见了,他一定是凶多吉少。你今天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进宫找皇上告御状,告你上官家欺人太甚,害死我儿子。”
大夫人赶紧扶住柳氏,眉眼一沉,安慰她:“你放心,可能小公子是和惊羽去哪里玩了,我家惊羽虽然才回府,虽然个性是孤僻了点,人也沉闷了一些,绝对不会做出对小公子不利的事。”
柳氏一听,突然将钢刀般的目光瞪向了流月,柳眉倒竖,咄咄逼人的道,“大小姐,那么多人都看到你弟弟和我儿子吵嘴,如今他们两个都不见,你怎么像没事人一样,一点也不担心?说,是不是你和你弟弟合谋,害了我家影儿?还有,大夫人说你弟弟个性孤僻,为人沉闷,殊不知这种闷不吭声的人最坏,最是喜欢躲在后面害人。刚才我儿子得罪了你弟弟,你们是不是怀恨在心,害了我儿子?”
流月目光冰冷的看向柳氏,脸上没有半分心慌的神色,反而不愠不怒,镇定从容的道:“侍郎夫人,我了解你此刻的心情,我也和你一样焦急,但是光是焦急没有用,一样找不到他们。与其像你这样心神不宁,还不如调整心神,先好好的跟着大家找一遍。也许,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呢?”
柳氏听了流月的话,眼里的火气不仅没降,反而腾升得更厉害,“你倒是说得轻松,你又没生过孩子,怎么知道我的心情?你知道吗?找不到影儿,我恨不得从这里跳下去。如果今天找不到她,我也不想活了。你不关心你弟弟也就算了,凭什么不让我关心我儿子?我见不到我儿子,我就是镇定不下来,想让我像你那样淡定,请你把我儿子交出来!”
“夫人,如今事情真相还没有定论,请你慎言。我没有抓你儿子,何来交出来之说?”流月不紧不慢的出声,目光如炬,沉稳不迫。
柳氏听到流月如此冷漠的狡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像看杀子仇人一般看向流月,恨恨的道:“我儿子刚才才和你弟弟吵架,只有你们有作案动机,不是你们还是谁?你如此不慌不忙的站在这里,连一滴眼泪都没有为你弟弟掉过,肯定知道你弟弟是安全的。如今我儿子生死未卜,你居然在这里说风凉话,你这个女人的心肠也太狠毒了。”
听到柳氏无端的指责,流月目光也幽地深暗起来:“侍郎夫人,你血口喷人,没有证据胡乱栽赃我,我念在你是客人的份上,不予你计较,但是请你慎言。贵公子和我弟弟吵过架,不代表他们之间就有深仇大恨,也不代表我弟弟要害他。这只是小孩子之间的矛盾,我们大人还是不要掺合的好。我已经派人四处寻找他们,也许他们正在哪里玩呢?”
“我不管,总之,今天找不到我儿子,我定要你们上官府给一个交代!人是在你们上官家失踪的,你们就要承担这个责任!”柳氏心里既心痛又愤怒,她决定,无论事情真相是什么,她今天赖定了上官府。
流月见柳氏居然要赖上上官府,不由得冷冷一凛,沉声道:“侍郎夫人,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也和你一样的心急如焚。但事情真相未有定论之前,不能判定是谁的责任。你放心,等到找到他们,找到事情的真相,如果是我上官府的人做了坏事,我上官府绝不会推卸责任,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相反,如果他们之间没有发生矛盾,只是躲到哪里玩耍去了,你必须给我弟弟道歉,因为他年纪小,不能承担杀人害人的罪名,这会毁了他的一生!”
流月说完,冷冷的盯着柳氏,像要把柳氏看穿似的。
柳氏如此激烈的针对她,且不分青红皂白,随意诬陷,看来,她是真的被大夫人收买了。
既然她已经被大夫人收买,想必也知道她儿子根本没有事,她儿子只是大夫人的一颗棋子而已。
不得不说,这个柳氏的表演功底很强,如果不是她提前从小翠那里得知大夫人的阴谋,也想不到这个柳氏会拿自己的儿子替大夫人办事,再从大夫人那里获取钱财。
张侍郎虽然是刑部的一个官员,但是却有个好赌好嫖的毛病,他家里的家产都被他败光了,只有靠柳氏的娘家来补贴。
柳氏的娘家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经常补贴张侍郎,也早把家底掏空了。
如今张家只是外表光鲜,那里子早就破落透了,柳氏已经有多年没有做过新衣裳,经常好不容易从娘家捞点银子,都让张侍郎拿去赌了。
偏偏张侍郎还要在外人面前强行绷面子,经常很豪爽大方的请人上酒楼喝酒,或者为风月场所的女人一掷千金,却对家里的夫人和孩子不管不问。
柳氏虽然落魄,和大夫人的关系倒是很好。
大夫人估计是看准了柳氏缺钱这一点,就许了她三千两银子,让她儿子在今天做一场戏。
柳氏本不想让儿子掺合这些事,也不想让儿子受苦,但想着家里的米缸都空了,为了这三千两,就听大夫人的,两人联合起来害流月。
流月若不是提早收买小翠,也收不到这些情报。
当时在收到情报时,流月吩咐小翠教凤头鹦鹉说“张侍郎是矮子”的话,就是在间接提醒大夫人,她们的阴谋早被流月知道了。
可惜,大夫人在听到鹦鹉说这句话时,丝毫没有反应过来。
那柳氏也是,居然装得很真的质问上官雨晴。
不得不说,这个柳氏是个戏精,唱念俱佳,对儿子那份担忧之情表现得十分刻骨,让流月都佩服不已。
可惜,柳氏是戏精,她是导演,她要柳氏半场戏就出场,她就得出场;她要柳氏死,柳氏就得死。
杀人害人这种责任,弟弟可不能随便承担。
人虽然是在上官府丢的,但上官府可不能轻易揽下这种罪名,这样罪过就大了。
所以,她坚决要推卸掉这个莫须有的责任。
更何况,她已经将这件事的发展牢牢的掌控在手里。
她倒要看看,大夫人还要继续表演到何时。
听到流月的话,柳氏咬牙切齿的道:“好,是你说的,如果我儿子在你府中出事,你会一力承担责任。要是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姐弟。”
这时,楚轻尘目光蓦地变得阴深起来,他听到柳氏如此凶恶,本想上前帮流月,却被一只白玉般的手拉住。
他回头一看,拉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袭白衣的楚非离。
楚非离淡淡的看了眼流月,眼里扫过一丝玩味,红唇轻勾:“七皇弟,某人可能不需要你帮忙。”
从一开始,他的一双目光都停留在流月身上,他隐隐觉得,流月不是任人宰割之人,她一定藏着很多秘密。
他倒要看看,这一次,这个上官流月到底会给他什么样的惊喜和意外。
看到流月在众人面前知书识礼,一脸大家闺秀的模样,他忍不住勾起了唇角,这似乎和他认识的上官流月不一样。
此刻这个娉婷玉立,仪态万千的姑娘,是那个气得太子吐血的女妖精么?
楚轻尘被楚非离提点了一下,刚要迈出去步子也淡淡的收了回来。
他远远的看了流月一眼,眼里是一片情意浓浓,含情脉脉。
看到流月沉稳不迫的模样,他想起她是怎么对付王婆她们的,他顿时邪笑的摸了摸鼻子。
看来,他真是太担心她了,居然忘记她是一个比他还心黑的女人。
这时,柳氏突然看到站在后面的太子和楚非离,她不敢上前和楚非离说话,只好走上前,朝太子行了一个礼,“太子殿下,你也在这里,影儿他是一条人命,臣妇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暗害,求你给臣妇做主。”
说完,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太子面前。
楚弈之前被流月戏弄过那么多次,正愁抓不到流月的把柄,如今正好有一个机会摆在他面前,他自然阴测测的瞪了流月一眼,朝柳氏道:“你放心,如果查明事实,的确是上官流月姐弟害死你儿子,本宫一定会秉公办理,治她的罪。”
柳氏一听,立即感激的朝楚弈磕了磕头。
这时,正在厢房里与人喝酒的上官云收到消息,也急冲冲的往这边赶。
一看到池塘边的情景,他一颗心蓦地悬得老高。
糟糕,今天那么多官员、夫人小姐们都在,就连太子和璃王殿下也在,如果府中发生什么事情,对他的官声极为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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