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衙门内,脸上长毛,猩目戾眸的“县令”,全身在蜕变,皮肤内一簇簇野兽长毛疯长,不到半分钟,对峙在前方的,就剩下一头浑身长满兽毛的怪物,“县令”原本穿着的那身黑帽红布官袍,被撑破撕碎,遗落下满地碎片。
“老崔,当心,这是鬼衙怪物,不能靠近它半米,否则它全身散出的毒气能腐蚀五脏六腑!”陈长生说话时,铜剑在前,示意我往往退。
“吼吼……”
鬼衙怪物张开血口,惨白烟雾一股股从它嘴里吐出,很快蔓延整个衙门大厅。
好在的是,我和陈长生退到外边,暂时不会被白烟波及。
“轰!”
鬼气森森的衙门内,地面抖动,传出桌椅翻倒的撞击声。
顷刻间。
鬼衙怪物冲了出来,一身兽毛随风攒动,“直立”如猩猩的状态,比我们两个成年人个头还要高,给人一种力大无穷,凶恶入魔的可怕感觉。
“杀字,阴阳断!”
陈长生动作很快,一黑一白两抹光自他指尖飞出,一黑一白,格外分明,还没看清楚,刚冲出衙门跨槛的鬼衙怪物顿时发出惨叫,两道光钻裂了怪物的双腿,腿骨炸裂,一片血肉模糊。
陈长生打出的利器,像是两枚棺材钉。
鬼衙怪物到底,匍匐姿势,双腿出现的两个窟窿口子,血流如注,极尽挣扎,怪物也无法起身,我侧身看了看,才发现两枚黑白钉,不仅击穿了骨骼,甚至死死钉在地面下,入石三分。
“嗷呜……”
“吼吼……”
……
鬼衙怪物极尽愤怒在发出戾啸,獠牙锯齿的嘴里吐出白烟更浓烈。
“在乱鬼叫,我将你脑袋割下来!”陈长生冷森森说道。
鬼衙怪物好像听懂了,立即闭上嘴巴。
“老陈,你知道它的来历?”我好奇问。
“听一些民间传说,以前的官衙公堂,到了夜里,会秘密审判一些案子,而所谓的案子,都是些冤枉错案,因为是夜里审案,加上古时多封建思想作祟,觉得冤死的人,死后会化作厉鬼,会回来找知己复仇,所以,官衙公堂里会在某些旁门左道术士的建议下,饲养某一些变异生物,防止怨魂害人。”陈长生解释道。
娘的!
还有这么阴暗邪乎的说法。
“杀了它吗?”我再问。
“阴阳钉,涂抹有剧毒,不用半个小时它必死无疑。”陈长生说道。
随即。
我们不理会凄惨哀嚎的鬼衙怪物,再次进入衙门大厅,四处搜索后,往衙门后庭过去,腐朽木门的另外一边,光景截然不同。
周围不再有木瓦结构,映入眼前的,是一条狭窄潮湿的泥土通道。
地面,有许多凌乱脚印。
其中就有黄皮子走过的痕迹,我和陈长生猜测,里面可能是黄皮子的真正老巢。
以往听说,黄皮子这种成“精”的生物,一辈子都执着于三件事,挖洞和食物是必不可少的,除此之外,第三样则是喜欢收集代表“财富”的金银首饰,花里胡哨,贪念如赌徒。
来都来了,我和陈长生就想着,能不能带走一点金银财宝。
沿着森冷通道一路走去。
三十米后,来到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长方形布局,四方都有圆弧形门户,也不知通往何处?四处翻找,没发现装有金银首饰的箱子。
“咔咔……”
黑暗而又压抑的环境,响起某种地底生物磨牙的叫声,陈长生立即道,“两只黄皮子,你们叫破喉咙,磨掉锯齿也没用,独木桥上害人,必须为你们的行为付出代价,不给偿还,我掀了你们的老巢。”
蕴藏愤怒、不甘的嘈杂声,更是回荡不断。
如果是我独自一人,肯定认为是鬼磨牙,害怕得要抱头鼠窜了。
“嘭!”
“嘭!”
“嘭!”
……
十几米外,四个黑漆漆的口子出现异响,望去,就看到四扇厚重铁门倾斜倒塌,重重摔碎在泥泞地面上,引起不小的震动。
铁门一落。
黑幽门户内,先是传出刀剑碰撞的寒音音,紧接着,又听到心脏剧跳的声音,心跳声很大,咚咚咚发响,犹如地狱里恶魔的心脏在震动。
不用想,这一切肯定是两只黄皮子搞的鬼。
没多久。
四个摇摇晃晃的影子,从黑幽门户走出,一歪一斜,像是喝醉酒的醉汉。
它们穿的衣服一样,很古老很陈旧的灰色布衣,可能是岁月的缘故,灰色布艺都不完整,被磨得出现许多窟窿口子,褶皱连连。
居高火把,才勉强看清楚。
这是四个披头散发的古代男子,布衣草鞋,背后扛着箱子,并且浑身散发着腐尸恶臭。
仵作?
仵作尸?
一想到这,我拎起半截木棒就冲了出去,连续两记闷棍,结结实实拍在两个动作僵硬,表情麻木的男子身上,另外一边,陈长生动作比我还快,只是,另外有一个古代仵作明显不一样,浑身铁水浇筑一般,坚韧似铁,看似腐败的身体却是刀枪不入,即便陈长生的铜剑刺出去,也无法穿破仵作男子的皮肤,激起火星,仅此而已。
“古代,还有仵作王的说法吗?”我惊道。
“其他三个只是百年仵作,这一位,估计是千年不腐的仵作了!”陈长生回应,恶斗很激烈,将火把贯插地面,我也冲了过去。
不得不说,这千年仵作男子的皮是真滴厚,木棍砸上去,就好像拍在一块油炸过的猪皮上,使不出劲,反而被反震弄得双臂发疼。
更让人无语的是,在远处角落,离地两米多的泥壁上。
两只长相鬼怪的黄皮子,饶有兴趣观望着,不时发出森寒笑音。
被两只黄皮子嘲讽,还真是憋屈。
几分钟后,我注意到这仵作的右胸口上,有一块不起眼的伤疤,割破皮肉后遗留的疤痕,而且每次仵作男子移动时,伤疤会隐隐闪红光,当即,我让陈长生刺破那道伤疤,不出意外,右胸的确是仵作男子的命门,一被穿裂,血肉撕破的声音后,一颗黑糊糊的心脏就掉了出来。
本以为一切结束了。
只是披头散发的仵作,依旧凶猛可怕,不依不饶要将我撕碎的状态。
“老崔,看清楚是怎么回事!”正面牵扯的陈长生喊话。
“靠!”
“这家伙成精了吗?”
“胸膛里,不止一颗心脏。”
“等等,他的腹部内,好像爬满了成千上万只密密麻麻的蛆虫。”
……
听到我的话,陈长生也是一个反胃干呕的嫌弃表情,没多久,一枚阴阳钉飞出,不偏不倚钻入仵作的右胸口,击碎了第二颗心脏。
这一下,疯乱如恶魔的仵作才直挺挺倒下。
胸膛处。
一股股恶心粘液往外流淌,每一缕脓水里,都有游动着说不出数量的蛆虫,不到三分钟,仵作男子便没了“人”的形象,被数不清的蛆虫啃食一空,原地,甚至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当真是形神俱灭的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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