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兰溪提到流烟,长柔面上也是闪过一丝犹豫,但转瞬,她便是咬牙道,“奴婢先送姑娘离开。”
&娘!”门帘在这时被人撩开,娉娉袅袅走出来的却是安然无恙的流烟。
兰溪和长柔的脸色都是变了几变,却见流烟面色无常,想是无碍,但长柔还是当先一步,先进了帐中。抬眼见帐中人,却是一愣。
&做得不错。”耿熙吾仍然淡漠着脸色,语调里的夸赞却是不容错辨,甚至朝着长柔点了点头。
长柔心中却是蓦然复杂,这还是她六岁成为耿家死士以来,头一回得到四爷的夸奖,讽刺的是,她如今已不是耿家人,而且还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
&这般吓唬她就是为了考验她?”在帐外听得动静的兰溪掀帘而进,却是狠狠皱眉瞪向耿熙吾,显然并不赞同他的做法。
方才,长柔的紧张不是假的,虽然兰溪不是很懂,但必定是耿熙吾做了什么,如今在听他这一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们先出去守着吧!我有话与你们姑娘说。”耿熙吾却是淡淡开口道。
长柔和流烟皆是屈膝福了福身,退出帐外,谁知,在帘子刚刚垂落的当下,长柔却是双膝一软,险些栽倒。
骇得流烟一把扶住她,见她神色惨白,鬓发被冷汗浸湿,吓得也是面色惊变,正待扭头唤兰溪时,却被长柔一把拉住,朝着她摇了摇头,“没事。”
她果真是没事,不过是被吓着了,方才在帐外,那帐里的杀气浓到她生平仅见,她当时实在下定了决心,拼上性命护主的,却不想竟是四爷的一场试炼。
虽然是假,但长柔这一刻,却仍生出了一腔劫后余生之感。
流烟见她果然神色还好,便也压下忧心,随了她。两人悄悄走到暗夜中,一前一后守在了营帐外,望起了风。
&从师父占了那一卦,我这心里时常七上八下,偏生我却不能一直守在你身边。你身旁唯独长柔一个会些功夫,总要让她时刻警醒些。”帐内,见着兰溪仍然皱紧了眉,耿熙吾开了口,絮絮而道。
他这是在向她解释呢!兰溪先是一愣,继而心肠便是一软,“你怎么来了?若是被人看见你在我帐中>
&又如何?”耿熙吾的目光热切了些,直逼得兰溪红了脸,他这才心情极好地勾了勾唇角,“你不知,秋狩之时,旁人对于男女私会之事都要宽容许多么?就是果真被人看到了,左不过我就顺势向!你提亲罢了,旁人只会说你我有情,旁的却是不会多说的。”这是大庆开朝以来的传统,不过也就这几日,因着这秋狩本就还有成全有情人的一个目的,因而他才想开便来了。
兰溪半张着嘴,很是讶然,她倒是委实不知还有这么一个说法。
兰溪难得愣怔的表情在耿熙吾眼里有些难言的可爱,他恨不得长长久久看下去的才好,可惜,现在却还不是合适的时机,“好了!你既不要再生气,也不要再发呆了,哪怕有这一点,我也不能在你帐里多待,待得时间长了,若是被人发现,又该浮想联翩了。”
至于会如何浮想联翩,兰溪又如何不知,瞬间,脸上便飞窜两朵红云,一双凤目携了恼,狠狠瞪向他,“那你便快些长话短说吧!”
这个样子的兰溪真是有趣,只是耿熙吾确实需要抓紧时间,遂清了清喉咙,道,“你今日让若姐儿给我带的那句话,我想着还是来问问的好。”
&心方明珠?”兰溪挑眉,这话很难理解么?“因为方明珠可能是朵烂桃花。”被就被惹得有些恼怒,说日子这个,兰溪更是没好气。
耿熙吾却是哭笑不得,“我怎么记得这位方大姑娘对你表哥才很是仰慕啊?”即便是烂桃花,那也该是傅修耘的,却是与他何干?
&怎么知道?”兰溪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呢!若说方明珠对傅修耘不是真心,她可不信。可若说是真心,怎么这短短的时日,却是就变了?
耿熙吾心思电转,想说此事若是果真如你所言,就太过莫名其妙,莫不是因着那方明珠对傅修耘求而不得,因而记恨上傅修耘心心念念的你,又不知从何处看破你我二人之间的关系,这才转而惦记上了我,从而报复你吧?但眼见着兰溪的脸色实在不好,耿熙吾却是再不敢将这话说出来,将话在喉咙口囫囵一圈儿,终是咽了下去,只是含糊应道,“此事我会小心的。”
这语气有些敷衍,所以兰溪皱眉看向他,“你可别不当一回事啊!若是因着你不当心,让她得了逞去,我是不在意,大不了挑一个顺眼的嫁了便是,这京城里青年才俊可多了去了。”
耿熙吾一激灵,这回可再不敢漫不经心了,“你放心,我必然拿出战场上面对敌人的谨慎来防着她,绝对不会让她得逞。”
这还差不多,兰溪轻哼一声,算作放过他了。却是转而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对了,咱们那位青姨居然是宫里的月嫔娘娘,此事师兄可知晓。”
耿熙吾忙着在林子里打猎的这整个白日,兰溪可也没有闲着,至少是将那位的底细查了个清楚。只是出乎她的意料,本以为那样出众的样貌和独特的气质,看来又是个得宠的,却居然只是个五品得劲阶品,只不过大概与她的家世有关吧!据说这位月嫔娘娘只是福建一个七品小官分女儿,在这京中无权无势,没有势力可凭恃,这便也难怪升不上去了。如今让兰溪疑虑最深的却是若是这位月嫔娘娘果真受宠的话,前世她作为皇室中人,怎么都该听说过才是,但前世,兰溪对于这位月嫔娘娘却是全然不知的。
这点,让兰溪很有些不安。若非这位月嫔娘娘并不受宠,以致被人彻底遗忘了,在宫里是恍若影子一般的存在。要么便是后来出了什么变故,被人下了禁口令,再不可提起。
耿熙吾听得这一问,眉心却是一蹙,疑惑道,“青姨?什么青姨?”
那表情,却似全然不知一般。兰溪心中更是惊疑,小心翼翼地望着他,“就是咱们师父有个红颜知己,看上去顶年轻挺漂亮的一位美人,师父让我唤她青姨,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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