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接到南逸辰的消息,一晚上已经过去,他竟然毫无动静,怎么回事!梵萧快急疯了,昨夜找了一宿,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力成功劫走醉曦并且隐藏掉所有痕迹。而且到现在都查不到秋鸢的身份,她到底是谁?
那个人已经身受重伤,经不起颠簸,伤口会不会恶化?到底中了什么药会让她毫无意识?一个不慎就沦为他人的刀下鱼肉,任人宰割,可她那不服软的性格,一硬碰硬,最后吃亏的肯定是她自己!
过两天就是她葵水的日子,这时却被劫……那她该有多痛苦!
只要一想到她此刻并不安全,受人制约,还忍受着各种疼,那种无奈和担忧就快冲破心脏,焦急得不能自已。他恨自己无能,连最心爱的人安全都不可以护住,也恨自己识人不清,被女子表象所迷惑。
胸膛似乎被一块巨石给压着,喘不过气来,呼吸急促,他眼里的血丝异常明显,脸色也不好,身后的影卫惊诧莫名,自家公子从来放荡不羁,跟随这么多年,他们从来都没见过这么狂躁的梵萧,似痛极,也恨极,也悔极!
送信的影卫回来复命,梵萧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要在他的头顶盯出一个洞出来,“你的意思是南逸辰没有等收到信?”
“主子,南宫主吩咐任何人都不见,属下办事不力,主子恕罪。”影卫跪在地板上头颅低垂,手上的青筋暴露了他的慌张。
梵萧脸色铁青,但是南逸辰不见人,并不是影卫的错,咬着牙狠狠吐出一个字:“滚!”
梵家的重心一直在京都朝堂,注意江湖的一举一动很少,因此这些影卫说实话并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如今能够找到醉曦的,怕是鎏苓宫最快了。
众所周知,鎏苓宫的情报迅速而准确,它提供的消息几乎没什么纰漏,当然也不排除意外,毕竟他们不是神仙,也会失误。
可是,南逸辰却不见人!能够提供帮助的,此刻无法提供,那醉曦要怎么办?他要怎么办?
有一个办法,或许有用。
梵萧咬牙,眼里有挣扎,痛苦显而易见,他在犹豫!桃花眼不再泛着粉色的光,有点沉,有点寂,最后都变成了决绝和孤注一掷!
他拿出一块玉佩,那玉看上去与一般贵族的玉没什么区别,只不过稍微大一点点,更加凹凸不平,润泽有光。
他身后的一位似乎是很年长的影卫,因为其头发已经霜白,见到他不对劲,看到梵萧拿出那块玉佩,面无表情的脸终于破裂,他哗的跪下紧紧拉住主子的袖子,恳求道:“公子,三思啊,您这样会陷整个家族于不利的。”
老影卫的声音似乎带着点颤抖,剩下的人瞪大了双眼,他们不明白这个作为影卫之首的一号,为何会有这番举动,甚至冒着大不敬的罪名阻止主子。
梵萧狠狠叹了一口气,他手上死死捏着玉佩,对于影卫的祈求毫无反应。
“主子,三思!”他蓦地放手,将头磕在肮脏的地板上,发出嘭的声响。
他是影卫之首,代号一,不仅代表着武功第一,其资历和忠心程度也都是排名靠前的,所以历代家主,对于影卫首领都是极为尊敬的,他们大多是年老者,有的甚至会起一个尊称,而不是一个冰凉的代号。
显然梵萧对这个匍匐在地的老者也是尊敬的,可是他抑制不住心里的焦灼无望,“我没有选择了,她不能有事!”
“可是公子,您要是唤出‘十三绝’,梵家将处于史无前例的困境,为了一个女人,搭上梵家百年基业?”
十三绝,十三个守护梵家的使者,他们是前朝皇帝恩赐给梵家的福将,皇家的掌握的东西自然比他们多,然而,当初在位的皇帝规定只能是在梵家迫不得已之下召集他们,是啊,皇家养出来的人给臣子用本就不合礼数,若大臣还毫无节制使用,那简直就是找死!
所以,这里面的含义也就意味着,十三绝只能帮助梵家一次,不顾一切代价!不到生死存亡时刻,绝不用也不可以用这一次机会!
一次用完,皇家也就收回了所有。并且,十三绝行动,上面都知道也留意着。
他们的存在神秘且飘忽,要召集他们就必须将信号传递,而传递媒介,就是那块玉佩,或者说是玉佩里面的东西!
当初自己爹爹将他交给他时就保证,有生之年他一定不会使用这玩意,现在就这样轻易地反悔了?
轻易召见十三绝,代价,绝对惨重!
摆明了在说着梵家出现了无法挽回的危机,这些日子,皇帝不停打压他们家族,若是此时再传出风声,那个万岁爷巴不得给他抓住把柄,然后在后面推波助澜,,顺便找找借口以管理不善来质疑他们,一点一点地蚕食着梵家实力。
但若不是……欺君之罪,则更陷梵家于死地!毕竟,十三绝始终隶属于皇家,一旦召见,皇帝也是会知道的。
这些弊端,聪颖的梵萧自然知道,可是他忍受不了那个人受苦受难还很可能危在旦夕,烦躁地扯了扯头发,怒气郁气好像找到了一个发泄的窗口,他双眼血红,表情狰狞冲着跪在地上的人吼道:“老子他妈知道,可是有什么办法,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她出于危险中却无动于衷吗?如果她出了事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现在就只有十三绝可以迅速找到她了!如果连一个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那以后要怎么保护我的家族!”
“公子,这不是唯一的办法!”
“你说去找南逸辰?南逸辰那王八蛋一旦说什么人都不见时,那一个蚊子都不可能飞进去,不管是谁都不可能进去,更何况,里面的机关,没人带路硬闯给你九条命都不够赔!”他不是没想过要硬闯,可是除了浪费援救时间外,再没有其他。
南逸辰,你个王八蛋!
“不,属下说的是另一个方法。”
……
鎏苓宫内,南逸辰对醉曦的困境和梵萧的绝望丝毫不知,他黑色的双眸如同无尽的夜,看着能让人毫无知觉地陷进去。
冷漠的线条刻画在那俊美无双的脸上,手指不停地翻动着一个青色的本子,专注而忘我,越到最后,眉宇间的凉气就如同实质般,封住了流动的气流。
他终于得到了这个东西!
澜宁只以为他从几月前开始谋划,怎么可能?为这一天,他等得太久了!
而此刻,秋凌山庄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可怕和低气压。
陈宏几乎砸了他自己书房,里面珍贵典藏书画和古物都被他毫无怜惜地挥下地。他身子不知是因为什么而不停发颤。陈子舒敲门却被他怒吼:“全都出去!”
“爹?是我。”
儿子的声音让他微微平静下来,“喔,是子舒,进来吧。”
陈子舒进来就看到这满地狼藉,陈宏早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现在这发泄,说明了他已经到达了极致的愤怒,也预示着发生了大事。
陈宏站在那遍地是书的地上,褐色锦衣顿时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平时保养得宜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眼角的皱纹很是明显,就连那头发,似乎都更白了。
不过一天的时间,自己爹爹的仿佛就这样老了十几岁,一夜苍老,寒了心头。
陈子舒不明状况,但仍旧心疼他,“爹,发生了何事?”
陈宏眼神似乎失去了焦距,良久他才回过神来,冲着站在门口的人挥了挥手,“子舒,你过来。”
待他走到身边,陈宏才继续说,“子舒,从今以后,我将秋凌山庄正式交给你了。”
“爹?”
“你不用说了,我就只有你这一个孩子,山庄早晚都得交到你手上,现在,不过是提前了而已,你可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啊。”说完还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和信任。
可是陈子舒并不是傻瓜白痴,相反的,他很聪明,在这种状况下嗅不到一丝异常气氛那就是呆子,他抬眼目光清澈又不容拒绝地问:“爹,告诉我实话,究竟出了何事?”
陈宏脸色恢复自然,甚至是听闻儿子的质疑,他还呵呵地笑着:“没什么,不过是几个元老叛变,让为父失望愤怒罢了,你不要太在意。你看,老了也不中用了,这江湖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我呀,还是早早交出权力享清福去啰。”
这话半真半假,让人辨识不清,陈子舒虽然聪明但经验不足,对这一番话将信将疑,所以他看不到陈宏眼底的僵硬。
“可是爹,为何现在就要这么仓促地将庄内的大小事务交给我打理?真的只是叛徒?”前几天陈宏倒是提醒了自己说注意动静,可是一直没发现特殊状况,他以为是爹判断错误。
“也不是仓促了,这件事我想了很久,现在你试着管理,不懂得就来问我。”
“好的。”
“你先下去吧,让人进来整理整理。”陈宏下了逐客令。
他点点头,随即准备退下,但行至门口才想起什么转头问道:“爹,我今儿个好像听到什么失窃,您可是丢了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丢!都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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